一扇精雕細刻的檀木門,散發著陣陣奢靡的香氣。鍾離娉婷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踏了進去。
這裏好像是一個前廳,整齊而講究地擺放著朱漆的雕花方椅和鑲有暗紋的案幾。案幾兩側是精致的長身燈盞,裏麵盛著的燈油足以使這裏長明不滅。
鍾離娉婷伸手摸了摸那案幾,發現上頭幹淨地沒有一絲塵埃。這說明,果然在這裏有人生活著,而且看這裏的陳設,住在這裏的人應當是個極講究的人,想必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若非如此,鍾離老爺大可不必將這裏布置的如此精致華貴。
繞過方椅案幾,鍾離娉婷朝著前廳的偏門而去,那裏應該連通著這裏主人的臥房。
就在她剛剛跨進偏門的時候,鍾離娉婷的身後迅捷地閃過一道人影,人影有一頭長及拖地的如瀑黑發,悄悄尾隨著渾然不覺的鍾離娉婷。
“咦?”越過偏門,映入鍾離娉婷眼簾的是一間書房,案幾之上還擺著一張宣紙。鍾離娉婷伸手摸了一下,墨跡尚未幹透。
這裏的主人哪裏去了?
鍾離娉婷正待轉身,卻猛地被一雙手扼住了纖細的脖頸,將她逼到了書房的牆角。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鍾離娉婷吃了一驚,她伸手胡亂抓了一通,將來人及地的長發握了一縷在手中。
漆黑如瀑,就連鍾離娉婷自己也趕不及。
難道鍾離老爺當真秘密養著一位曠古絕今的美人?
“放開……放開我!”她的嗓子被對方掐住,隻能支吾著發出模糊的聲音,“我沒有……惡意的。”
她的話剛一說完,就聽到頭頂傳來清寒的一道話音:“原來是個女子。”然後,脖頸間的桎梏一鬆,她就被對方甩到了一旁。
須臾之間四目相對,鍾離娉婷驚訝地瞪圓了一雙美目。
對方果然是一位曠古絕今的美人,白玉為骨,滿月為肌,風神俊秀得仿佛不似人間所有。而他,竟然是一位年輕男子!
鍾離娉婷瞪著她的美目打量著這個來曆神秘的男子,而對麵的男子也在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她。
鍾離娉婷想起自己左臉上猙獰的傷口,不自然地往左邊靠了靠,不想那可怖的刀痕被眼前的男子看到。
“別動!”男子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微小舉動,出聲喝止了她。更加走近了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她的眉眼來,鍾離娉婷被他瞧得尷尬,往後退了退,撇開了臉頰。
“別動!”男子不悅地蹙了蹙眉,伸手箍住鍾離娉婷秀美的下頜,將她的臉頰扳過來。那道傷及半張麵頰的聳人傷口就這麼暴露在男人麵前,他微微可惜地歎息了一聲:“白璧微瑕,倒是可惜了了。”
被人觸及心中的傷口,鍾離娉婷不耐地拂開男子箍住她的手:“看也看過了,可以鬆開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