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這次倒是配合得很,立即撤回了手,倨傲而又不失瀟灑地負手站在鍾離娉婷麵前,問:“你是誰?來靜園做什麼?”
“這裏是靜園?”鍾離娉婷錯愕不已,這裏竟然是那座終年上鎖的靜園,而那神秘的靜園裏居然住著這麼一位謫仙般的美人。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來靜園做什麼?”男子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鍾離娉婷這才注意到這男子周身不同尋常的氣場。
可能是因為常年居住在這裏見不到日光的緣故,他的膚色泛著不正常的白,加上長發及地,本該是纖弱的模樣,卻給人十分威嚴的感覺,使人不得不仰視他,遵從他。
“我……我閨名娉婷,因觸發家規被關在隔壁的小佛堂裏,無意間發現了密道而尋過來的。”鍾離娉婷看著眼前不怒自威的男子,問,“你是這靜園的主人嗎?”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說辭。轉而再度端詳起鍾離娉婷來:“娉婷……真嬌豔,果娉婷,一段風流畫不成。”
話音清寒,將一句詩讀出了清麗微寒的感覺。
“你是鍾離澤的什麼人?”男子走回案幾之前,提筆繼續完成方才被打斷的畫作。
“我是鍾離澤的長女……”
鍾離娉婷看到男子運筆的手一頓,不等她繼續說下去,就一個閃身飄到她跟前,再度箍住她纖瘦的脖子,一下下收緊:“那我方才就該殺了你!”
“鬆……鬆手!”鍾離娉婷拚命地拍打著男子的胳膊,想要掙脫他的鉗製,但是男子雖看起來清瘦了些,但氣力倒是很大。
“鍾離家的人,都該死!”男子慢慢收緊箍著鍾離娉婷的手,將她抵到牆壁上,一點點提了起來。
喉嚨被男子死死卡住,沒有一絲空氣漏進來,鍾離娉婷覺得自己的內髒都要燒起來了,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一陣陣發黑。
素未謀麵的男子為什麼一聽到她是鍾離家的長女就要殺了她?他和鍾離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又為什麼被幽禁在這裏?
有千萬個疑問闖進鍾離娉婷的腦中,但是她現在卻沒有力氣去思考,箍著她喉嚨的那雙手越來越緊,就要逼出她最後一口氣。
“放……開……,放開……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身體裏的氣力迅速地消失著,直到鍾離娉婷再也沒有一絲力氣掙紮,雙手慢慢地垂下,踢踏著的雙腳也安靜了下來。
最後一絲空氣被擠出的時候,她終於癱軟了下來。
眼看著掌中的女子掙紮的動靜越來越小,他的心中湧上了報複的快感:這個幽禁了他十七年的地方,終於也染上了主人們的鮮血。
唇角勾起嗜血冷酷的笑容,男子眯起他陰鷙的狹長鳳目,掌中的力道又加重了許多。
鍾離澤,這個人膽敢幽禁他十七年,他終有一日會讓他和他所攀附的那些人付出代價。他要看著他們痛苦的嚎哭和哀求,用他們的哀嚎和鮮血祭奠十七年前那場大火所吞噬的母親和姐姐的性命,還有自己十七年不見天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