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此時心中焦急,見沈氏如此節骨眼還要與她較勁,當下麵色已經了板了起來,眼中帶了厲色。如今她已經是無暇顧及其他,隻想著快點擺脫她們前去攔截,可這答應也不是,皆因這偏廳的入口卻是在這花廳裏,她若是答應,隻怕是出不了這花廳。可若是不願答應,若是叫這沈氏瞧出些神色來,那同樣也是麻煩,想她一直與她爭權,平素不敢作為,可如今這掌家大權已經到了她的手裏,這事若是被她察覺,焉有活路可走?
沈氏因今兒已經把掌家大權拽在手裏,腰板也直了,長期壓抑的心性一旦解放,使得她心情愉悅,口氣不免就大了起來,此時正得意,那會顧及什麼,說話聲音也就有些大。
容氏這麼一喊,當即便有不少夫人小姐不明所以的瞧了過來,瞧著王氏臉上的神情一時卻是來不及收起,便叫眾夫人小姐便就瞧了個真切,隻道這王氏定是將才被奪了權,心中不忿,怨懟這沈氏呢。
她這邊的表情猙獰,失了人心,那邊沈氏眼中卻是滿眼擔憂,眼中甚至還泛起淚光,正情真意切的瞧著王氏,一副擔憂驚慌的模樣,氣的王氏心中賭氣,神情更加的不堪,瞧的眾夫人小姐心驚。
宛然此刻也是滿眼擔憂的瞧著王氏,眼底的譏誚卻是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捕捉不到。她此刻心裏隻覺得是大大的舒暢,自醒來對著王氏的怨氣這才得到了紓解,將才她也瞧見了何嬤嬤可是臉色慘白的進來。容氏此時雖不明白沈氏的意圖,可瞧著沈氏委委屈屈的表情,心中疑惑,暗恨平素很是伶俐的人怎麼今兒如此愚笨?
又感廳中氣氛凝滯,隻道是眾夫人小姐怕是有了什麼想法,轉而一想,道她是個精明人,若不是為著自己算計的話,莫不是想要毀去她的壽辰?可這樣的想法一下便被她否決,因她知道這王氏就是再算計,也不敢將自己的名聲置於不顧,卻有怕她是真的動了什麼心思,好歹這這花廳中,她還是可以掌控的。
想著,容氏將想出聲,便聞宛然言道:“嬸娘,三嬸娘說的有禮,此時嬸娘的身子定是疲憊,想來定是不能長時間的走路,這離的遠,不若便就聽從祖母的,在這偏廳休息下再回就是,就是回到院子也不過是躺在床上而已,此時在這偏廳休息,反倒還好些。
便就是母親,早起給祖母請安的時候,還好好好兒的,可就在前來花廳的時候,卻是身子頓覺不妥,差點見紅……嬸娘便就聽侄女一言吧。”時候說到最後,更是哽咽著說不出話,神情乞求的望著王氏:“宛兒不求別的,隻求嬸娘好好的,嬸娘……”
宛然聲情並茂的說了這一大通,叫王氏無從辯駁,隻能瞪著眼睛瞧著她,麵上神色變幻了無數道,不知該高興還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