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清聽了陳嬤嬤的話,也覺有禮,想著或許是能見到先前那一晃而過的倩影,這才點頭,與其他幾人客氣了幾句,便就隨著陳嬤嬤離去。
原來他隻所以會迷了路,走到這僻靜的地方來,皆是因前頭與一人打了照麵,可當時因離得有些遠,加之中間隔著一道矮牆,中間又是花草,影影綽綽的,竟是沒瞧見他。當時他一見之下,頓時驚為天人,不自覺的就隨著那倩影尋去,走著走著卻是不見了蹤影,自己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繞了半天也是不見出路,及至遇著了陶素婉,這才鬆了口氣,卻是如何也不敢將實情告訴於人的。
他這一走,陶素婉自是跟隨,也在他後麵對著眾公子行了禮,跟隨而去,何嬤嬤無法跺著腳瞧著遠去的陶素婉,心道姑娘真想被鬼迷了心竅,怎就能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來,這時,身後伺候著陶素婉的妙玉幾人這才鬆了口氣,皆都紛紛隨著離開。
她本見到陶素婉不顧閨禮與這薛子清在這亭中呆著,心中已是驚恐,中途就想盡快的催著她離開,可她竟是不聽,怪懟她多事,那淩厲的眼神嚇得她不敢再言語。陶素婉的性子她們也是知道,若是惹得她不高興,等著她們的就是皮肉之苦,因此也不敢催得急了。
將才她遠遠的瞧見眾人走來,心下大急,偏生陶素婉還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連她的提醒也不肯理會,已是急得她一身冷汗。
直到何嬤嬤出現,她們這才鬆了口氣,瞧著何嬤嬤的眼神皆都露出了感激,隻是當她一接觸到何嬤嬤那冰冷的眼神時,頓時渾身冰冷。她卻是忘了,這何嬤嬤的陰狠,比之夫人那是絲毫不差,今兒姑娘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又被何嬤嬤瞧見了,夫人定不會放過她,此時她已經是覺著自己定是陶不過一頓毒打,當下便就有些手腳發軟,跟在後麵戰戰兢兢地走去。
且說那邊,何嬤嬤見陶素婉不聽勸,堅持要與薛子清一同前來拜壽,便趁著人多不注意,跑在前頭離開。來到花廳,走進王氏身旁,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給王氏報了信兒,王氏一驚,當下心神就開始不穩,借著身子不好的由頭,想要前去截留陶素婉。
沈氏那能輕易的讓王氏離開,當下便就笑吟吟的道:“這離你那院子遠著呢,瞧著平素大嫂就是有些頭疼腦熱的也不曾如此的失了方寸,此時定是極為疼痛才是,這樣就更是不放心你走了,不若在這偏廳歇息會,也好叫母親與眾位夫人放心。”
容氏聞言,見她神色確實不好,又見她已經有了身孕,也知她是為了什麼不虞,心下有些厭棄,麵上卻是微慌,朝著身後的鞠萍道:“二夫人身子不好,隻怕是累著了,快去扶著!”轉過頭來又對著王氏說道:“老三家的說的有禮,慧珠啊,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不顧念著你那幾個子女,也該顧念著你肚子裏的這個,此時路遠,若是在路上出了什麼差錯,叫我怎麼跟沛然交代?便就在偏廳歇息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