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院門口卻見趙管事親自帶著一個容貌和氣質皆都很是出眾的公子走了進來,嚴青鬆一瞧,卻是那東平侯府二公子陳瑾明,嚴青鬆明顯一愣,這才迎了上去,道:“怎生是你?卻是如何知道我在此的?”
陳瑾明聞言,暼了眼產房的方向,道:“我先也是不知,前兒聽母親言道曾在城門口遇著你,本想叫住你問道幾聲,卻見你飛馳而去,且還是往這渡口方向,因追趕不及也就作罷,昨晚順嘴說與我聽,我聽著卻覺得其中定是有蹊蹺,因此派人前去尋找,半夜時分這才有了消息回報,這不,就前來打探一二,聞言說有一貴夫人在此生產,這……?”
這陳家與嚴家卻是世交,陳瑾明與嚴青鬆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雍王府與這東平侯府又是姻親關係,而這嚴青鬆此時本應是在神機營裏受著訓練的,此時卻是出現在這,這就讓他不得不一探究竟。
嚴青鬆聞言,點頭,簡單將大概經過說了,道:“是,你猜測的沒錯,正是家姐在此,皆因前些日子姐夫受傷的消息不知怎的就傳道了她的耳中,本以為是有了孩子,多少會估計許多,可她竟是不顧自身安危與這腹中骨血的生死,連夜奔了出來,直撲臨安,想要尋找姐夫,沒成想在這半道上卻是驚了胎……”
陳瑾明聞言心中卻是微沉,隻道這雍王妃未到月份,此時卻驚了胎,又是在這樣荒郊野外的,什麼都還沒備妥,這要是萬一……這已經折騰了他個半天加上這大半夜,卻還是未能生下來,瞧著情況,隻怕是凶多吉少。
雖是這樣想著,可麵上卻還是沒表現出來,卻是出言寬慰著他道:“敏之也不必太過擔心,許是受了風寒這才驚了胎,一場秋雨一場涼的,加之這孕婦本就體弱,這江風一吹,那有不受寒的份。再說,這自來婦人分娩也多有幾天幾夜的,如今不過一個夜晚,也還是好的,並不算嚴重,且一旁都有嬤嬤丫鬟看顧,大夫也在裏間候著,敏之不必過於驚慌,當是放心才是。”
陳瑾明言語間自帶了股從容溫雅,神態自若,舉止間沉穩凝重,一雙眸子自沉澱著安撫人心的光芒,嚴青鬆聞他話語,再瞧他神情,心中便也就多絲安定,又念著有他在旁總是好的,這才稍微鬆了口氣,道:“但願如此。”
陳瑾明見他如此,卻是笑了,也知這裏他雖說也是個主子,是個能拿主意的人,可畢竟還是未曾大婚,很多事還是會無措,驚慌焦急之下便也就難免會失了分寸,想到此,便點頭道:“敏之也不必驚慌,將才已經命我身邊的隨侍前去稟報母親,想必響午便能到來。”
嚴青鬆聞言麵色一喜,道:“如此甚好,若是郡主能來,卻是解我與困局,於姐姐也是個念想,這就多謝了。”說著便朝著陳瑾明抱拳道:“往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定當萬死不辭。”
陳瑾明哭笑不得,借著他的胳膊將他扶住,道:“瞧著敏之是被嚇糊塗了,你我兄弟之間還需如此麼,快請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