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旁,產婆正掐著雍王妃的人中,胡大夫行醫多年,卻也沒遇見過此種情形,可此時也已經顧及不了許多,一邊忙著把脈,又用針紮了兩下,一邊忙著吩咐人前去煎藥。言罷又趕忙從身上掏出一個瓷瓶,從裏麵倒出了幾粒黑乎乎的藥丸,喂著雍王妃吃了下去,隻見雍王妃下意識的咽下,這才算是鬆了口氣,又端過一旁丫鬟遞過來的水喂了她喝了幾口,如此一番折騰,雍王妃這才幽幽轉醒。
見她醒來,李嬤嬤接過一旁丫鬟遞上的參湯,喂著她喝了幾口,瞧著雍王妃虛汗淋漓,麵色蒼白的摸樣,不覺心顫,語帶哭音的道:“主子定要堅持啊,這個節骨眼主子可不能鬆勁,此時隻怕那羊水都破了,若是再生不出來,隻怕是……老奴知道主子心思,可此時已經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這若是再生不出來,小主子隻怕是真的就危險了……”
這雍王妃自小身子就不是很好,也因此這安遠侯這才讓她自小習武,為的就是希望她能夠強身健體,也因此才養成了她如今的氣魄,說話做事皆都帶著三分英氣。話雖如此,可這近半年來卻是每日憂思,心神不寧,因著擔心雍王爺,又對外祖不放心,心情鬱結,夜不能寐,但是到底還是顧及著肚裏的孩子,不至於過分擔憂。
可前些日子聽聞雍王爺出事,彼時的雍王妃卻是再也坐不住了,不顧勸阻,貿然前去尋找,不想這半路上就被驚了胎,動了胎氣,尚還未足月的孩子卻是將要降生下來,又因旅途勞頓,心中憂思導致的食欲不振,使得整個人瞧著很是消瘦。
如今早產,折騰了這許久卻是不見動靜,胎位隻怕也是有些不正,此時的雍王妃恐是早就沒了力氣,此時的她早就被折騰的沒個人形,整個人疼得早沒了其他的心思,一心隻想著快點脫離這疼痛,因而聽到李嬤嬤的話語後,她便勉強的提起一股勁兒,隨著那疼痛用了力氣,可到底身子虛弱,不過兩次便就又昏昏沉沉了起來。
李嬤嬤頓時急的抓了她的手不停的說著話,雖聲音極力壓低,可卻帶了顫音,有因裏頭丫鬟失措,不少已經是壓抑著聲音流著淚,外頭不知狀況,更加的著急焦慮。
陳瑾明已是焦急的轉來轉去,麵色沉鬱的盯著產房,門口崔嬤嬤更是驚得一個倒退一步,眼泛淚光,嚴青鬆此時已經急了,竟是不管不顧的就想望裏頭衝去,婆子丫鬟們見此,隻能是死命的攔著他。
“你們這些奴才,快給爺讓開,爺要進去!”
“世子您不能進去啊,雖說王妃是您的嫡親姐姐,可這是產房,自來便就是避諱的,便就是您不怕,可這若是傳了出去,將來那口水也能將您淹死,便就是您不怕,可王妃和小主子怕啊,您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著她們想想才是啊!您快莫鬧了。”
“爺是姐姐的嫡親弟弟,那腹中的嬰孩是爺的小外甥,如今母親與姐夫皆都不在,爺在這裏便就是姐姐的靠山,姐姐的一切爺皆都是要擔待著,如今姐姐出事,爺為何就不能進去?你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