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才見門外眾人,他一時覺著如今宛然已是他的人了,就算是被人發覺那也奈何不了他,便有恃無恐起來。自來女子重名聲,雖說是少不了會吵鬧一番,可最後少不得還是要委身於他的,是以他並不害怕。
可沒等有人闖進來,他便被人點了穴,接著便覺著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差點昏厥過去,隻不等他反應過來,嗶安見幾個婆子闖了進來,押著他便出了房間。
這次的事他原先也覺不妥,可因著崔老爺對這崔公子也是諸多約束,見他從小就不薛好,自也是對於這個兒子沒有寄予過多的厚望。
而今兒這事,他本就存了心思,想著他若是辦好了,不僅會搭上陶家這門親事,這侯府也會因此對他另眼相看,往後自也是少不了他的好,也叫老頭子瞧瞧他的能耐。
直到將才那些婆子衝進去時他還以為這女子便是陶家小姐,待見陶傾霖將那女子提出屋外時他才覺不妥,細瞧之下竟不是昨兒見到的那陶宛然。雖說這女子相貌也算清秀,卻是及不上那陶宛然的萬分之一。
此時他才知道卻是弄錯了人,再一想著這事情終究那就是辦砸了,登時便泄了氣,整個人癱在地上,麵色驚惶。
可他卻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故,明明當時那婆子交代的清清楚楚的,自己進去也是瞧著是這陶宛然的神態,此時卻成了這般模樣,叫他一時慌了神,整個人怔愣住。
又因著身上的傷痛,他再無心去聽眾人的議論,隻目光搜尋著他的小廝,想著要他前去報信,請他那老爹速速前來解救於他,可哪裏還有他的身影,想必是趁亂逃走了,登時恨得他咬牙切齒。
待到宛然出現,他雖心神有些不濟,可還是瞧得仔細,這才是昨兒他瞧見的那姑娘,他來來回回的在紫蘇身上和宛然之間瞧個不停,就是想不通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一時間整個人便就有些癡傻。
如今見魏國夫人將矛頭指向他,他登時嚇得一抖,卻又不知如何回答,這一幕可不在計劃裏麵的啊,叫他如何應對?
魏國夫人見他竟是裝聾作啞,心中惱恨,麵上卻是疾言厲色,接著嗬斥道:“你便別以為不出聲這事便了了,我且問你,你是如何瞄上我侯府的丫鬟,又是如何毀了她這清白的身子的?還不快速速交代,不然待我將你交於知府大人,到時定沒有你好果子吃!”
魏國夫人這是隱晦的提及那字條的事兒,更是在引誘著他將那字條的事兒說出來好攀咬宛然。隻這崔公子自小便被這崔家老夫人捧在手心裏,對於這些個內宅裏的事情自是半點也沒叫他沾染上,壓根就沒經曆過這些個事情。
他如今自也知道自己這是闖了禍了,可他未曾經曆過如此場麵,加之身上疼痛,已是疼的他呲牙咧嘴,冷汗涔涔,自是也顧管不了其他,是以魏國夫人的話他雖也聽到了,可此時的他那還有心神去想這些,心慌疼痛之下便也就一直沒做聲。
再者說魏國夫人的話他別說是弦外之音了,便就是那話語他都不曾聽清楚,此時身上疼痛,腦中焦急,已是抽不出心神多想,隻瞧見魏國夫人朝他發火,指著手指說著些什麼,他登時便嚇得瑟瑟發抖。
宛然瞧著魏國夫人,聽著他的話語,心中雖不知她此舉是為何,隻她知道此時魏國夫人定是不會輕易放棄她費心布下的局,借著這些個話語定,是會或多或少的想要這崔公子攀咬到自己身上來。她心中冷笑,江氏啊,你便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我推下懸崖麼?到了如此境地還一心想著如今令我蒙羞,當真是蛇蠍心腸。
其實宛然也不怕他攀咬,他便是有法說些個什麼出來,宛然也是有法堵了回去的,所謂魔高一丈道高一尺便是如此。
這崔公子如此不上道,魏國夫人已經是窮圖匕現,無計可施,隻恨恨的盯著他恨其不爭,宛然見此,隱在麵紗後麵的嘴角輕輕翹起。
隻她見著崔公子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樣,再聞著魏國夫人的話語,登時便呀的驚呼一聲,神色有些驚慌,麵上也浮起紅雲,自捂住臉匆匆轉身往身後轉去。
因她原本不知這裏發生的何事,此時聽聞魏國夫人的話語,再一瞧著地上的崔公子,這才得知,竟是羞得麵頰生霞,自捂了眼睛再不敢瞧,回轉過身子退後了幾步。
眾人想也知道她這是何故至此,無不拍手稱讚,都道這真是大家閨秀,教養得當。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若是一般人,見此熱鬧,定然是要瞧個清楚,尋個明白的,可她卻像是受到了驚嚇般自別開了臉去,真是一派大家閨秀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