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巧借東風(1 / 2)

那上麵赫然是幾句話,露骨肉麻,汙穢不堪:於君一席夢,叫妾苦相思。心有憐君意,無奈楚襄何。若想鴛鴦成雙對,帝君廟裏來相會。

——重華字

“呀……這、這怎麼會?……這重華可是夫人的名諱!?這、這怎麼可能!?”黃嬤嬤離那人近,本想是走近陳瑾明身邊瞧個清楚的,隻見他將那字條送與身旁的人,恰她就在這人後麵,這便隨著望去,卻不想見到了裏麵的內容,登時驚得失了色,驚呼出聲。

而那人在見到了那紙張的時候,卻也是羞紅了臉,自是不敢將之念出來的,便將那字條也隨手遞給了一旁的人,那字條便如此在眾人當中流轉著,也皆都知道陳瑾明不願當眾公布出來的意圖了。

嚴青鬆聞言一雙狹長的眸子登時微微瞪大,卻是忍不住瞪大瞧了眼身旁的陳瑾明,見他溫潤的麵上還掛著憐憫之情,眼露同情,帶著絲無奈,麵色溫和的瞧著魏國夫人,他強忍著嘴角的笑意,險些沒笑出聲來,隻道這小子真是會裝,這當中的貓膩唯有他二人知道。

嚴青鬆同情的瞧著魏國夫人,隻道她今兒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陷害別人不成,卻反過來被人給栽贓嫁禍,當真是可憐。他想著當時的情景,嘴角再次抽了抽,實在是怕忍不住露出破綻,便將頭給別了開去,不再瞧那見到字條的眾人的反應。

想著陳瑾明平素如此正派的一個人,行事也是溫和,捉弄起人來絲毫不遜色於人。想著將才這廝一直攔著魏國夫人的舉動,再想想這廝模仿魏國夫人是筆跡寫字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隻,一想著宛然那日在姐姐屋中勸慰的話語,再一想著不過十一歲,卻遭人如此算計,差些失了清白,壞了名聲,嚴青鬆心中一沉,不僅暗中拍手稱快。

恰這時紙張到了薛老太君手裏,她聞黃嬤嬤言時尚還未曾想到這上麵去,隻好奇的朝著那手拿紙張的人瞧了瞧,有些許的疑惑,卻也沒做何表示。隻聞著黃嬤嬤提到魏國夫人的閨名,她微微蹙了蹙眉,這女子的閨名素來便隻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叫的,萬沒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念出來的道理。

再一個,這黃嬤嬤不過是個奴才,卻是直呼其名,卻是大不敬,是以下犯上,更是將這侯府不放在眼裏,屬逾越,按理該杖責。可此時她雖動了怒,卻也不好發作,隻因這黃嬤嬤是國公府的人,若是責罰也該是國公府的主子才有這權利,再來,兒子這些個時日也是極力想要拉攏韓國公,此時並不宜撕破臉皮,是以薛老太君這才忍下這口氣。

隻她才想完,便發現手裏多了張紙,她一時怔愣,隨即便清醒過來,眼睛自也就自然而然的瞄了一眼裏麵的內容。下一刻,她惱恨當中哄得一聲,卻是怒目圓睜,似是不相信般的瞧著手裏的東西,麵色青紅茭白,渾身瑟瑟發抖,氣急攻心,雙手緊緊的捏著那張紙,突然揮手給了魏國夫人一巴掌,接著竟是昏厥過去,身子一歪軟軟的躺倒在一旁的仆人身上,那字條也隨著落在地上。

一時間幾個奴仆手忙腳亂,七嘴八舌的叫著她,薛子清雖沒見到那紙張,可此時心中也知那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可他此時無心關心這些,忙走近前去安慰著薛老太君。蘇蘭蘇菊更是緊著拍拍她的胸口,替她順著氣,口裏又不停的開導著她,這才使她回了魂。

魏國夫人被薛老太君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她怎麼也想不到如何就挨了這一掌,心中登時暴怒,可瞧著她暈厥,正想上前去,恰那紙飄飄蕩蕩的便到了魏國夫人的麵前。

先前聽聞黃嬤嬤叫她的閨名,她已是怒不可遏,心道這奴才真是大膽,竟是當眾直呼她的名諱,也不避嫌。自小便在國公夫人身邊長大,算是個機靈人,瞧著也是個精細人,卻是怎的如此莽撞,便就是國公府的人她也定不饒恕。

此時再挨了薛老太君的這一掌,她已是到了臨界點,心中暴怒,她正想出聲問責,就見薛老太君已是醒轉了過來麵色鐵青的瞪視著她,眼裏的厭惡簡直就叫她差點承受不住。她見薛老太君麵色慘白的看著她,又想著黃嬤嬤的那一聲驚慌失措的叫喊,心中便生了不好的預感。

再到她彎腰將地上的紙撿了起來,依然是有著疑惑,沒錯啊,這字還是她仿那陶宛然寫的字體,絲毫沒有平偏差,也沒有被人調換,確確實實在那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