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身上掉下來的東西自也是不可信的,老太君不用擔心,夫人賢良淑德,溫良賢惠,自是不糊做出如此有辱家風的事情來,這定是這賊子見糟蹋了人被當場捉住,想要以此來脫身而已,老太君千萬莫上了這賊子的當,反累得自己個的身子不好,叫他遂了意啊。”
她言罷便衝已經停歇下來的薛子清言道:“世子爺,此人如此汙蔑夫人,還夫人蒙羞,侯府名聲受損,更是不將侯府放在眼裏,如此不忠不義之徒你還不趕緊的撕了他的嘴,還容他在此大放厥詞,胡亂攀咬嗎!”
薛老太君透過麵紗瞧見宛然,見她眼裏泛著淚光,神情真切,麵色動容,言語間更是處處為著她與侯府著想,半絲怨懟也無。她心中卻是歎息一聲,隻道如此善解人意,從容大度的人做不了她的孫媳,真真是令人惋惜。
江氏如此算計於她,她不信宛然真是半絲也察覺不到,說不得這其實就是她設下的局,可她也知道,便就真的是宛然設的局,這也隻是魏國夫人作繭自縛,自作自受而已,半點怨怪不了別人。若不是她心存惡毒,先要去算計別人,又怎能落得如今這般境地呢?隻,今兒這事涉及侯府臉麵,便就是她再荒唐再不知深淺,她也還是要替她兜著些,免得被人了笑話。
可宛然的話語也是出於真心,她半點駁斥的話語也說不出聲,又見那江氏竟是不知悔改,竟還怨恨的盯著宛然瞧,薛老太君登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心中知道若不讓她把心中的恨拔除,說不得往後還會生出什麼更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是以她便也隻是苦笑一聲言道。
“卻是你有心了……”
一旁的薛子清早便被這一變故弄的神思混亂,將才還是宛然身陷險境,如今卻又換成母親被人如此汙蔑,卻叫他一時分不清孰是孰非。魏國夫人於他是最親的人,宛然卻是他心底的愛慕,也是他在乎的人,卻接連出事,這叫他一時無從分辨,腦中混沌一片,可瞧著那人竟是想要攀咬人,他腦中血一衝便抬腳將人毒打一頓。
他想不明白,明明將才言笑晏晏的一起賞花笑談,宛然之於他還笑言盈盈,母親也是柔聲叮囑他要為明年的功名著力,前來祭拜這帝君,可轉眼間卻成了如今這般的狀況,偏有從未遇此境況,叫他不知如何應對。
此刻聽聞宛然的話語,聽著他自見麵後說出的第一句話來,這才恍然驚醒。他瞧向那立在母親身邊的妙人兒,雖是隔著麵紗,可他此時卻能想象得出來,宛然此時的麵容上定是帶著懇切焦慮的目光瞧著自己。
她話語間擔憂不已,言詞間更是帶著顫音,言詞切切的勸慰著祖母,處處維護著母親,這叫他登時便覺宛然是如此良善正直的女子,心中頓感欣慰。
他又何曾不氣恨?聽這崔公子的話語,竟是還要攀咬上母親,他登時便怒目以對,又生恐今兒這一切是侯府敵對的人派來壞母親聲譽,想要以此抓住侯府小辮子的,因此他便大喝一聲道:“大膽賊子,還敢狡辯,來人啊,給我堵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