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襄王有夢神女無心(1 / 2)

宛然聞言登時便笑了,眉毛一挑,道:“哦,為何我要謝你?這事於我無牽扯,何來謝字一說?世子討錯人了呢,應是找那魏國夫人討要才是,想必她此時定是十分高興你替她做這一切。”

寧景睿聞言倒也不惱,隻是淺淺一笑,道:“可真是牙尖嘴利,我便不信那你對那老嫗婆半點無怨言。你如此篤定的著人將他送給那老嫗婆,你便不怕將來他若是嘴巴不幹淨吐出點什麼攀咬於你?便不怕到時滿身是嘴都說不清?要知道人言可畏,便是他隨便吐點唾沫星子也能將你淹死。

若是要他去告知那薛子清是那老嫗婆的罪行,他身邊的小廝不也可以?何必如此冒險,萬一出了紕漏,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是得不償失的法子。他人活著,那老嫗婆便有能力再將那被染黑了的給洗回來,到時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會被他反咬一口,沒了名聲不說,隻怕是連性命也是不保,唯有那姓崔的死了,那老嫗婆才是有嘴說不清呢。”

聞言,宛然瞪著眼睛瞧著他,驚聲問道:“你是說……那崔公子死了!?”

寧景睿卻不想她竟是不知此事,原本有些得意的臉色便沉了下去,言道:“是,死了,下山途中便已經是死了,先前那崔源庚在山上便被這平遠候世子一陣拳打腳踢,這有目共睹,賴也賴不掉的。”

“怎麼可能?他明明下山時還好好的……”宛然不信薛子清幾腳便能將人打死,便就是他那時心中憤怒,最多也就是踢的他臥床幾月而已,萬不會如此不知輕重一下將人打死,這其中定有什麼淵源。

“這也沒什麼不可信的……這平遠候世子多少也是練過拳腳功夫的,打死一個人也不在話下。彼時恰那仆人下山請來催耿,一方下山一方上山,這麼一對便堵上了,起先並不知,隻雙方碰上了難免便言語幾句起了爭執。那崔老爺自是想著將人接會府中,隻,那平遠候世子眼見母親受辱,自是不會這麼輕易便將人放走,這一拉扯一激動,雙方開始搶人,這才發現那崔公子此時已經沒了氣息。”

他見宛然日有所思的模樣,便接著言道:“死便似了麼,還有什麼追究的,左右不關你的事就是,這不是遂了你的願麼,你隻管做壁上觀。再說臨江不過是個小地方,當中又多是些地方百姓,便就是口口相傳隻怕也是傳不到京城去,而那其中有些雖也是進京赴考的學子,隻到時礙著侯府的顏麵與自己的前程,隻怕也是會當做沒有此事三緘其口的。

待那百姓口中的話語傳道京城,那已經是許久之後了,那時薛府也早就想到了應對的法子,出些銀子堵那些人的口也是可以的。便就是再狠毒些,將那幾個帶頭的人一毒殺,隻怕也是沒人敢再傳些了出來,如此,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心思?

而今這崔源庚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他是家中獨子,那崔耿膝下隻這一子,這才將他縱容成此模樣,這唯一的獨子沒了,雖說是平遠侯府整沒的,可即便是傾家蕩產這崔家也定是會找侯府要個說法的。如此鬧騰下來,這老嫗婆才是想捂都捂不住,這些道理我便不信你想不明白,真真是,勞心勞力的卻得不到半點好處。”

聽他如此言,宛然也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到底這魏國夫人欲叫崔公子壞她的名聲,雖說此事沒得逞,可曆來女子最看重的便是這名聲,一旦沾染上這種事,沒毛也能惹出一身腥來。

今兒她雖也未曾怎樣,可不防他日若是遇上這崔公子,若再從他嘴裏說出什麼混賬話來,隻怕她再是極力想撇清也是徒勞。而那些個有心人若是將此事拿來攻殲她,隻怕到時便是渾身是嘴也是說不清的,糾纏來糾纏去,最後隻會是名聲敗壞,累得母兄勞神傷心不已。

若他不死,終歸是心裏的一根刺,隨時會叫你萬劫不複,可若是他死了,卻是幹幹淨淨的,再也沒了那後顧之憂,所想要的效果還是一樣的甚至還能更好,這不得不說是最穩妥的辦法。

將才他說他替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莫非……宛然猛然瞧寧景睿瞧去,卻正瞧見他此時麵容寡淡,眼神莫測的瞧了過來,似是在說著一個於己無關的話題。此時心中多少也猜到了些許,隻這樣貿貿然便替她決定事情的做法卻叫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苟同,這一聲謝字便也沒能說出口。

寧景睿倒也真沒想著宛然謝他,不待她出聲便又盯著她,眸色深深淺淺,眼含探究,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雖說也曾在京城呆過,可畢竟是養在深閨,於這平遠候薛家就更是素不相識,何來的認識那侯府裏的奴才?更逞論能知道她的那些個陳年舊事,這甚至可以說是侯府的秘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