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便覺雙唇發幹,喉嚨一緊,不覺便舔了舔嘴唇,言道:“宛妹妹莫多想,這隻是權宜之計,若是我不盡快上門提親,隻怕那外頭的話語也是不好,怕汙了妹妹,沒得讓妹妹受辱。可若是我盡快提親,那便是誰也說不出個子卯寅醜來。
屆時侯府也定將婚事辦的妥妥帖帖風風光光的,大擺筵席,十裏紅場的將妹妹迎進侯府,定不會輕視了妹妹。想妹妹之前也是在京城居住的,想來定是想念那些閨中密友,妹妹閑暇時便可與她們走動走動,妹妹也算有了自己的家,也好過在這臨江人生地不熟的寄人籬下,萬事都聽人行事,看人臉色強。
韓大人年紀也是大了,膝下又隻這一女,心中定是想念,若是妹妹到了京城,也可就近照顧,經常走動,也算替伯母盡了孝道,全了她的一片心思。妹妹放心,過門後我定是好好愛護妹妹,與妹妹琴瑟和鳴,萬事都依著妹妹心意來,妹妹不必擔心,我對妹妹的心意自是不會改變的。
母親今日也隻是想岔了,這才會對妹妹做下如此惡事,將才我來時祖母還特意囑咐我,要我告與妹妹知,往後妹妹進了府中便跟在她的跟前學習掌家,待妹妹薛會了便將掌家大權交與妹妹,至於母親……她如此作為,祖母已經對她失去信心,不再教她近身,往後自也不會交她掌家,妹妹進府之後中饋之事盡交與妹妹。
我上麵有兩個姐姐,大姐便是宮裏的薛妃娘娘,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她蘇來親厚,妹妹如此溫婉賢良,大姐姐定是會喜歡你,二姐姐也已定親,年後便會出嫁,宛妹妹去了也好與她做個伴,下麵的妹妹麼,也是很好相處的,定也會喜歡宛妹妹,想來你進了侯府,府裏定是熱鬧許多。”
宛然聽著薛子清的話語,當聽到他竟是什麼都為她想好了,連掌家的權力也都拿出來誘惑她想她答應嫁給他的時候,心中知覺好笑,他便以為,自己定是會對這些個權利著迷,貪戀那被人捧著的感覺,定是那貪慕虛榮的女子?便會為了他說的這些個虛無的東西而答應嫁於他?也未免太小瞧她了。
未說前世裏她便不稀罕這些個東西,便是今生,她也是一樣的,前世裏他不也是如此哄自己的?隻那時她實在無心理家,這才沒有同那陶素婉爭,想來也定是他知道她的脾性,不願做這些個瑣碎的事情,勞費心神,這才敢胯下海口,說有她掌中饋。他便不想想,那時的她名義上是他的平妻,可到底隻算他的妾,依著魏國夫人的性子哪肯讓他如此兒戲?
便就是她真答應,可那魏國夫人自是不會同意,她原本便就瞧不起自己,也不願自己進那侯門,若不是當時嬸娘與她做了那惡心的勾當,加上彼時的陶沛冉官位連跳兩級,官至六部侍郎,魏國夫人會瞧的上陶家?真真是笑話。
可惜彼時的她瞧不清薛子清母子的嘴臉,隻當是爹娘在天之靈保佑,讓她有了歸宿,不至於獨自一人孤獨終老,可原來是出了狼坑又進了虎窩,不過是換個環境罷了,且是那催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