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討利錢(1 / 2)

過了會,待檸七打馬過來,他心知宛然定是與哥哥見著麵了,陶家的仆人自也是尋著她了,他這才輕輕歎了口氣,麵上湧起一陣陣的失落,神情帳然若失,無奈的翻身上了馬,和檸七馳馬消失在林間。

宛然自檸景睿的視線中離開腳步便慢了下來,若說一開始她還沒往那方麵去想,可後麵在馬背上的時候,她便已經是回過味來了。若她如前世般自也不明白寧景睿這是為何,可她已然多活了一世,雖身子尚還小,可心智早已不是這個年紀般幼稚,內裏實已是成熟了些的,自是瞧出了寧景睿的心思來,也因此這才敢那般對他。

隻不過,宛然並不當成一回事,先就她多活一世,心智成熟這略過不提,便就是單單說這一世,她與他兩人門不當戶不對的,一個皇親貴族,高高在上,一個不過是低門破落戶,如何都牽扯不到一起去。身份懸殊擺在那,任是如何都不可能,依著寧景睿的身份,隻怕家裏早早便給他定了親事了,便就是沒有,將來他要娶的人自也會是與他般高貴的同門第的官家小姐,自不會是她這般沒了父親依持的破落戶。

便就是她父親在世,隻怕也是輪不到她,更何況如今沒了父親的處境?是人都是市儈的,選親從來重門風,卻是不論女子或男子為人如何,隻道是於家族有沒助益,她這般處境的人,萬不說是世子妃正位,便就是個偏房都沒她的份,若她此時將心思放了進去,隻怕到頭來還如上一世般最後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便就是仗著寧景睿的寵愛能得一時的風光,可往後呢,色衰而愛馳,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世間男兒,多是那喜新厭舊之人,自不能體會那被拋棄的苦楚。如她父親般始終如一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那得是多好的運氣才能遇上呢?她自知沒那好運氣,也再賭不起她的人生了,一次刻骨銘心的教訓已然足夠,再來一次她隻怕再無麵目見人。

便是這些也按下不提,她此刻實沒那談情說愛的心思,眼前最要緊的是要保住哥哥娘親與家產,這些個情啊愛啊與她無緣,是以不過片刻,宛然麵上熱度便也消退了下去,心中自也是沉靜如水,再泛不起任何波瀾。

恰前麵陶傾霖見到宛然出了樹林,已然奔了過來,緊著的大聲喊著她,宛然見此,心間一暖,麵上含笑的應了聲,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宛兒,你去哪了、怎的半天尋不到你的人,哥哥還一萬你已經……”

陶傾霖說著,聲音哽咽,差點不成調,將才在馬車上,他便受到驚嚇,此時更是心中驚恐,想他不過一介書生,身無半點長物,眼見如此狀況,竟是當場驚的失了分寸,不知所措起來。可妹妹不但冷靜的對待,還要他與劉嬤嬤兩人一起跳了下來,他本不願,可她的那句:你死了刻叫娘親如何過活……這話將他擊潰,他萬沒想到妹妹竟是如此思慮周全。

是啊,妹妹說的沒錯,若他出事,母親定也是悲傷過度,不能自抑的,可妹妹呢,她就不想想,若她出事,母親同樣也是無法不悲傷地方啊,隻他這話尚還未說出,便被人從背後抱住,接著便被帶的在車廂裏滾了下,直接從馬車上掉落了下來……

彼時他隻眼角瞧見妹妹張嘴說了句話,因一時太過震驚他沒聽清說的什麼,可瞧著嘴型他依稀判斷出是對不起,他尚來不及說些什麼,便已經墜了下去,他反應過來,驚恐的瞧了眼急速飛過的地上,隻道吾命休矣。

隻沒想到的是,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間,他便覺身子迅速離了地麵,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睜開眼,果就見他與劉嬤嬤正被一人一邊的夾在他的腋窩下遠離了地麵,同樣的,也遠離了馬車。他瞪大眼睛瞧著對方,可對方似是以為他是傷著了,一疊聲的問著他是怎麼了,待他回過神來瞬間便臉色爆紅,連連搖頭,卻是半句話也不肯再講了,又擔心著馬車上的妹妹,心焦的追趕了上去。

隻待他走出幾步,這才想起將才那人的武功了得,若是他肯去救妹妹,那妹妹自然也是能避險的,可不待他開口,那人似是知道他要說的話語般告訴他道,已經另有人前去救妹妹了,他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現如今瞧著宛然沒事,他這才算是真正的放鬆下來,整個人便癱軟了下來,若是妹妹當真出了事故,他不僅沒發回去與母親交代,便就是九泉之下的父親,他也是無麵目去見的。想他當哥哥的連保護妹妹的能力都無,這可叫他一個男子漢丟盡了麵子,此時再想起這事故,他便覺隻裏麵事情不簡單,福生自幼便在府裏長大,是與他同個乳母的,素來便貼心,自是不會做這些個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