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才族長因著族人顏麵的因由並不曾仔細的為她兄妹二人查明事情,也算是委屈了她二人,可宛然不僅沒怨恨還自拿出那麼多的銀子來,明著是捐給族裏,可到底也算是族人得了便宜,此刻若是還不為著做主可就真是說不過去了。
隻他不知,底下的宛然早便料到有這一反應,自是將他的神情猜算都算計了進去,見他果真如此,非但沒半點開心,反是覺心寒。
王氏見宛然如此說,心中自是暗暗氣恨,今日這麼多人在這,她一介小孩子不懂,這些個人皆都是明白人,這一聽豈有不明白的道理,這不是在揭她的老底是什麼!可她瞧著宛然的神情,是那般的無辜,尚還似覺得是正常似的,說完還兩眼盈盈的望著她,瞧著竟是想要她的誇獎,王氏頓時恨得咬牙卻又無法,到底是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族長,妾身冤枉啊,自這兩個孩子來到之後,眼見大嫂也是身子不適,多半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燒一不適便驚的大家心焦,妾身心疼這兩孩子先是失了父親再又憂心母親,便在錢銀上放寬了些,不過是不想他們受了委屈……至於那小廝,這兩孩子自來便是待下親和寬厚,恐是覺胡鬧了幾次沒受責罰這便膽子青了起來,是妾身失察,沒有發覺這奴才竟是奴大欺主了,還請族長降罪。”
族長也不是好糊弄的,見王氏如此說,分明是將責任推卸,當下便有些陰沉,冷哼了一聲道:“一月上千的用度,你這是疼愛他嗎?這是要養出一個敗家子來!你如此作為,隻怕是要棒殺了他!
不過一個小廝,辦事是他分內事,居然跑個腿也要三兩銀子,他月錢才多少?便就這樣瞧不起這三兩銀子?當真是駭人聽聞!
這般下人我陶氏自是用不起也不敢用,聽聞在山上還鬧的讓霖哥兒摔下坡受了傷,這般不中用的小廝真是丟我陶氏的臉麵,一個奴才都可以騎到主子的脖子上,若然被外人知曉隻怕是要遭到嘲笑。今日幸虧是發現了,不然若是往後被人當成攻殲陶家的靶子,如此奴才當真是要趁早發落了出去免得成了禍害!”
王氏聞族長這樣說,當場便驚的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瞧著他,臉色更是一副震驚模樣,眼裏更是湧出一串串的眼淚,道:“族長明察,妾身萬不敢有如此想法,更不敢如此作為啊!妾身不過是瞧在兩個孩子失了父親又是弱母的情況下想要多些疼愛罷了,又生恐她們將來不習慣老宅的生活,這才對她們多了些寬讓,卻是萬萬不敢有如此惡毒的想法啊!還請族長族老明察,妾身真的不敢……”說完自是連連磕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是不是棒殺僅僅憑著宛然的這幾句話語自也是難下定論的,便就是陶傾霖用銀無度這也同樣沒法說清,若是沒人點出倒也罷了,可既然被點了出來,卻是要叫眾人嚼一嚼舌根的,這般模樣眾人自也是心知肚明,可也並不會因此便給王氏定罪。
宛然自也深知這點,不過是不想王氏太過好過,讓她出些醜罷了,是不是棒殺王氏心裏最清楚,這些日子以來,借著散心的名義,她不時的教唆她的幾個兒子輪流陪著他出去外麵遊玩,美其名曰是賞詩會友,暗裏卻是穿梭在花樓酒肆,一擲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