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些個鬧事的族人無非也就是擔心這孩子壞了族人的名聲,自來這私通男人便就是重罪,遭人非議不說,還累及整個族人的名聲掃地,陶家家規也是有這一說,是以族人這才如此。老朽自也是不信這孩子會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情來,可到底是人言可畏,這麼些個人拿著族規來說辭,老朽卻也不好推托。”到底是一家之長,惱怒之後便也很快就鎮定下來,恢複常態,侃侃的將事情的因由說了出來。
黃嬤嬤聞言心中自是氣惱,可她此時也不發作,隻是將才還有笑容的臉頰此時卻是冷了下來,道:“哦,這般說來倒是六姑娘的錯了?”她這話說的極是緩慢,叫眾人皆都聽的清楚,而她說完自也冷眼瞧著,不再言語,周身似有若無的透出一種威儀,叫人瞧著心生壓迫。
族長見她說的漫不經心,再一想對方是權貴之人,對於這種事自也是看不慣想的,心中正想鬆口氣,可轉而一想,這國公夫人親自拍人送了禮品過來,可見是多麼的重視這孩子,再一聯想到她的神態,心中便也明了,打著哈哈道:“這個……這個……非是老朽說,實是族人……咳咳,族人有些想法,老朽雖也不讚同,可卻無能為力。”
他這般一說,黃嬤嬤登時便整個臉都冷了下來,斜睨了廳中眾人一眼,這才道:“雖說老奴是外人,輕易插手不得……可這六姑娘是國公府的救命恩人,我們夫人可是說了,姑娘就是我們夫人的女兒般,來前我家夫人也說了,過些日子會親自登門拜訪,今日若是因誰故意為難姑娘——那便是與國公府過不去,老奴雖也隻是一個奴才,人輕言微的,可要是誰敢打六姑娘的主意,那就等於是得罪了整個國公府,若是哪個不怕死的想要動姑娘,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她這話一出,倒叫眾人心中吃驚,便就是陳瑾明與嚴青鬆自也有些不明,互相對看了一眼,皆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隻兩人卻也不會拆台,自是附和著點頭。
王氏大受打擊,她今日本便就是想要置宛然與死地,自驚聞宛然兄妹二人逃過一命已是震驚,此時提起這個,再借著族人的由頭自是猜想宛然無處逃生,而將才聽聞族人鬧事,雖是不明這是誰挑起的,可她自也是暗中竊喜,隻道宛然當真是活不過今兒,連老天都幫她。
不想先是遭到嚴青鬆與陳瑾明的阻攔,隻她那時猶還自得,此事說來也是陶家內宅事物,又牽扯到女子的名聲,任是這兩人再想保全,可一來,畢竟兩人是男子,不好過多插手人家內宅之事,二來,這涉及到名聲一說,若是他二人多言語幾句,隻怕會被冠上奸夫之名,自也是不好過多牽涉,如此,王氏算是胸有成竹心中自是得意著。
可此時黃嬤嬤一言,徹底將她心中的希望熄滅,先不說這國公府,便就是她仗著救命恩人這個由頭陶家眾人就都不好將她隨意處置,更何況這黃嬤嬤此時更是將事情挑明,隻差國公夫人親自前來……可說到底,這與國公夫人親自來不來都是一樣的效果,族長那人她是了解的,一輩子最是看重名聲,她便是看重了這點,這才挑起這個事,可如今隻怕他就算是想要為著好名聲抹去這汙點,隻怕也是懸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