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無奈幾人卻是慢了一拍,待到她們反應過來衝到宛然麵前的時候,陶素婉已經整個撲了過來,撕扯著宛然。宛然眼見陶素婉迎麵而來,心中著實一驚,然她眼睛卻是眯了一下,眼裏閃過一抹精光,伸出手去扶著陶素婉,接著這才大聲驚呼道:“大姐姐?大姐姐這是作何?哎呦……”
驚呼過後,緊接著便驚聞一聲撕拉聲,眾人瞧著,就見宛然的衣袖被撕了下來,嫩白的手臂上浮現出五道手指抓痕,猩紅的有如那毒蛇的信子般麵目猙獰。底下丫頭皆都驚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待瞧見宛然手臂上的傷,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慌忙上前一步將兩人拉開,陶素婉猶自掙紮著罵罵咧咧的不消停。
劉嬤嬤大呼一聲護在宛然的身前,怒目瞪視著陶素婉,再回頭瞧向宛然,見到那藕臂上殷紅一片,登時便落了淚,顫抖著聲音,哽咽著道:“姑娘……是老奴的不是,沒能護好姑娘,叫姑娘受了委屈了。”
她自說完,便又回身對著陶素婉,眼裏隱隱的帶著寒意,道:“請大姑娘恕老奴逾越,大姑娘就算是再生我家姑娘的氣,也不過是姐妹之間的一場鬧劇,隻當是好好的說道幾句便可,實不該如此癲狂啊。
再來我家姑娘也並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大姑娘的事,大姑娘因何如此對待我家姑娘?到底是個閨閣小姐,尚還未曾議親,這倘若傳出去,外人隻會道大姑娘行為不端。再來,大姑娘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的就給了姑娘這一下,可否曾念在是姐妹一場的份上?老奴雖是個下人,可瞧我家姑娘對大姑娘的這份心意卻是真真的。
出門在外,姑娘最念叨的便是大姑娘,隻道若不是大姑娘臨近說親,卻是要差著大姑娘一道上山遊玩一番的。及至在山上出了事,姑娘第一句話也是驚歎道,幸好她不曾邀大姑娘一起上山,不然要叫大姑娘遇著此等事情,她便就是萬死難辭其咎。
再來姑娘在山上受了驚嚇,這一路上也一直在慶幸,若是當初真要是大姑娘上了山,那還不得牽連到大姑娘也跟著受罪……這一路上姑娘雖也驚嚇,可到底是念著二夫人與二老爺還會為姑娘做主這才能忍住心裏的驚懼,一路堅持到了府裏。
遇見族長等人自也不是姑娘的本意,姑娘原也隻是想要尋求二老爺二夫人的庇佑,並不曾存了別的心思,大姑娘此時如此冤枉我家姑娘,這可叫她如何自處啊。”
底下丫鬟婆子聞劉嬤嬤的話語自也是唏噓了起來,再一想著平日裏陶素婉與王氏的為人,心中自也是鄙夷的,隻到底是人輕言微,加之不過一個奴才,不敢出言維護宛然,唯剩了滿心唏噓。再一瞧宛然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登時皆都紛紛搖頭,同情的瞧著她,隻道這六姑娘真是可憐,先在外麵遭受驚嚇,差點就去了一條命,到家了還要被人如此欺負,當真是堪憐。
陶素婉將才本便在怒氣中,此時那還容人如此說道,況對方還隻不過一介奴才,登時更是怒火中燒,掙紮著身子便想要衝過來抽劉嬤嬤幾巴掌,怒道:“好你個****,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說道主子?是誰借了你的膽子?莫不是陶宛然私下裏也是這般惺惺作態的模樣,連著奴才也如此不知羞!半點規矩也無,害了人竟還在喊冤,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謬!當真是沒臉沒皮,不知羞躁,沒教養的狐媚子!”
宛然眼裏吟著淚,可卻是極力忍住不讓它掉落,泫然欲泣的模樣當真是叫人心疼,聞太素婉的話語,當即便淚滴滴落,道:“大姐姐怨怪妹妹,妹妹自是無話可說,想來任是妹妹再如何解釋大姐姐也是不會相信的了,可任是如此,大姐姐也不該如此說道妹妹啊……這可教妹妹情何以堪?”
陶素婉見宛然竟是如此顛倒黑白,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眼帶寒光,那模樣似是想要再次撲過來將她生生撕裂一般,抖著手指指著宛然,氣的半響說不出話來,一連說了幾個你字:“你……你……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看我不撕了你這張顛倒黑白是非的爛嘴!”
宛然大受打擊,哭訴道:“大姐姐……大姐姐何時變如此惡毒?自妹妹來到,對大姐姐多方擁護,心裏第一個記掛的也是大姐姐,素來自祖母嬸娘處得了稀奇玩意自也是第一個給了姐姐,何曾有過二心?可大姐姐此時卻是口出惡語,麵帶鄙視,指責著妹妹的不是……大姐姐啊,這對妹妹是何其殘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