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似在印證她的猜想似的,那邊隱約的傳出來一個男子的調笑的聲音,笑聲中到似還夾雜著女子的嬌笑聲,將才她們許是因離得遠沒仔細去聽,加之那小丫鬟的緣故這才沒聽清楚,可這時就不一樣了,將才宛然因不知緣故自朝前走了幾步,此刻四周又是寂靜,也因此這聲音便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這一乍然,宛然心中當真是又羞又惱的,若她的推斷是真的,今日卻還虧了這小丫頭的一撞這才避免瞧見這些不堪的事情。若真是那樣倒也還好,卻可叫她瞧瞧是誰這麼的沒臉沒皮的光天化日之下便如此不要臉的與人廝混。
不過一刻她又冷靜了下來,此時天色尚未黑下來,到底也還算是白天,府上的女主子萬不會這般沒臉沒皮的不知羞到這地步,而這是內宅,平常小廝自也不能輕易出入,這麼一下來,這多半是哪個男主子與丫鬟在此廝混。
平白遇上這種事,宛然當真是又羞又惱,可不管如何她尚還是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遇著這事,若是不知曉也就罷了,可在已經知曉的情況下萬不會湊上前去,正想轉身卻不知是她們一行的腳步聲驚了對方還是對方察覺了什麼不再做聲,聲音驟然便歇了,宛然心中驚疑,可此時也顧及不了這許多,忙帶著冬菱曉綠二人便自轉了一條道回去。
三人匆忙間穿過一個院落,待走的遠了這才緩下步子,冬菱二人因是在宛然身後,加之********在那小丫鬟身上,倒也沒仔細去聽聞這園子裏有無異常,隻是瞧著宛然匆忙間轉了方向便以為她是因之前那小丫鬟的事情,不覺便跺著腳啐一口,道:“姑娘當真是好性子,被個下人如此衝撞也不懲罰,依我說,姑娘就是性子太過綿軟了這才被人如此如此不當意,按著這樣的就該好好管教管教這才不會失了威嚴。”
宛然卻不做聲,兀自想著事情,將才她匆忙間倒也美麗注意去聽那聲音像誰,那男的聲音聽著似是四老爺,可又似三房的二公子,當真是捉摸不透。至於男女子麼,卻是半絲也聽不出什麼來,她隻一味的笑也不說話,便就是想要分辨也是困難。
四老爺陶興德與這二公子陶源傑皆都是好色之人,身邊的丫鬟鮮少逃過她的魔爪,前些年便曾聽聞一個將進府不久的丫鬟被他染指之後上吊的事,一時間還曾鬧得人心惶惶。此後好似聽聞他收斂了點,不想今兒又出了這事。
冬菱見宛然半響不做聲,搖著她的胳膊驚慌的叫著她,隻道將才當真是驚了她,忙上上下下的查看她周身,生怕她哪裏有疏漏。宛然回過神來,麵露微笑瞧著她,冬菱見此這才鬆了口氣,宛然這才道:“我不礙,你莫驚慌,也莫生氣,說不得我們今兒還是因禍得福呢,隻怕這小丫鬟還是我們的貴人,罷了,此時說了你怕也是不懂的,屆時你便會知曉,走吧,先回去再說。”
冬菱雖麵有不服,可見宛然全然無半絲不悅,她便也隻好將一肚子氣壓了下來,隨著她們的後麵回了墨竹院。
秋華院這邊,王氏聽完何嬤嬤說完,登時心中明了,她麵色陰沉,道:“真是不要臉的賤貨!”
何嬤嬤聞言心一跳,未及說些什麼便聞王氏說道:“那個小丫鬟可是查出是誰了?可知那裏麵的是什麼人?”
何嬤嬤聞言當即道:“已查清楚了,是大廚房的綠芯,據她言,當時她因忙著去上工,心急之下便想走近路,不想便見到了那汙穢的一幕。她驚嚇過後便跌跌撞撞的往回走,不想便撞上了六姑娘。”
王氏聽聞心中一沉,問道:“可曾說了什麼話?’
何嬤嬤忙道:“這到是沒有,六姑娘隻責怪了幾句便放了人。”
王氏聽何嬤嬤這話,心思卻是轉了別處,又想起宛然與那凝煙相遇的事上去,她不覺蹙眉道:“先前在園子裏可曾聽清了她們二人的談話?”
何嬤嬤一頓,一愣之後便明白王氏說的是誰,忙收回心思,又見王氏麵色不好,忙也道:“離得遠了倒沒聽清說的什麼,詹婆子隻道兩人隨意聊了些有的沒的,都是沒什麼打緊的,那凝煙一臉討好的攀著六姑娘,隻可惜六姑娘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不上心,她許是覺著無趣聊了兩句便自離去了。”
何嬤嬤言罷便見王氏當即便麵色陰鬱,忙又道:“那凝煙是什麼身份,六姑娘這邊孤高自傲的人又怎會瞧的上?便就是那人想動什麼心思隻怕六姑娘也是不會搭理。這次在院子中遇到也是偶然,六姑娘自二姑娘的院子出來後許是覺著坐了一天有些勞累這才逛到了園子去,這話相約一說倒是不可靠。
再說今兒兩人今日也是頭一次見麵,自是不會也不能去商議什麼,那人不過是個從窯子裏出來的,也沒見識過什麼大風浪,定是翻不起什麼浪來,夫人便莫再憂心了,如今夫人小產,當仔細自己的身子要緊,別再為這話些個無謂的傷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