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氏與凝煙的打扮,宛然不覺心中好笑,這兩人今日這是想要做戲給誰看呢,一個個的都在打著苦情的戲份,隻不過一瞬間宛然便斂下玩笑的心思,今日這般情景下將她叫來定不會是想要叫她來看戲的,再一想著薛家的婚事,她隻覺頭都大了。
隻在王氏麵前她也不會表露出來,忙上前幾步近了王氏的跟前,盈盈的福身見了禮,道:“宛然給嬸娘請安,將才在祖母那裏聽聞嬸娘受驚,原便想著等會回去拿前些日子繡好的帕子再過來探望嬸娘,不想嬤嬤言道嬸娘有請,宛然生恐嬸娘等急了這才命了丫鬟回去取來,我先隨著嬤嬤前來。”
王氏聽宛然說完,笑著道:“卻是你有心了,嬤嬤,快些將六丫頭扶起才是。”
說完回頭朝著宛然道:“你也快別見外了,快些到嬸娘這裏來,叫嬸娘好生瞧瞧著些,前兒匆忙間也沒仔細瞧清楚,可有哪裏受傷了?要不要緊?你這孩子,就是多災多難的,上個清源山都能遇著這事,唉……”
說著似才想起什麼似的,道:“隻不過想來老天也是眷顧著你的,這不,早上便聽聞平遠侯府的人上門提親,你叔父與祖母皆都同意了,隻差這婚書下定的事,當真是恭喜你了。”
這才是你今日的目的吧!宛然瞧著王氏口裏說著恭喜的話語,可那陰毒的眼神似那毒蛇的信子叫人心生恐懼,自是心知她此時恨不得立刻能將她撕裂。可她麵上依然裝作一無所知般隻瞧著她,羞澀笑了笑,這才上前幾步在王氏身旁坐下,神態恭敬儒慕,王氏也就不著邊際的與她寒暄了幾句,似是扭頭間這才見著凝煙般道:“瞧我這記性……你怎生還站著,坐下吧。”說完便朝一旁候著的紅袖道:“你個賤婢,卻是怎生怠慢了姨娘,傳出去還不得說是我這正室故意刁難小妾?莫非是我這幾日不利索叫你們生了懶惰!”
紅袖驚的一下跪在地上請罪,宛然心知王氏這是借題發揮,忙也就言語安慰了幾句,王氏原本便就不是真的生氣,說道幾句便也歇了氣,王氏這才揮揮手,道:“今兒瞧在六丫的麵子上便就先饒了你,還不快些請姑娘坐下!”
言罷便又衝宛然道:“如今凝煙這身子也是越發的重了,卻每日裏還是會盡心的到我跟前來請安,都說了她幾次了還是不改,雖是盡孝心可此刻她自己也是月份大了,身子不似往常便利。
念著她如此恭敬,又是一進府便懷上了子嗣,當是大功一件,你也是知曉的,你叔父素來子嗣單薄,想凝煙一進府便能懷上很是不易,眼瞧著孩子就快要出生,到底不能叫她如此沒名分的在這府裏,是以將才我已經叫她敬了茶,往後便是這府中的姨娘了,也算是這府裏的半個主子,往後可要好好相處才是。”
紅袖給凝煙搬了椅子過來,凝煙忙放下茶盅曲膝謝過王氏,見王氏揮手示意這才起身側著身子坐下,宛然便笑著瞧向她,道:“真是恭喜姨娘了,昨兒姨娘在園子裏扭了腳,此刻可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