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罪有應得(1 / 2)

陶敦善是何等人,哪有聽不出這其中的不對來,平遠侯世子聽聞在京城中便未曾收用身邊的丫鬟,如今且還有意於陶家結親,沒道理在這風口浪尖人倒變得輕狂了起來,便是再怎麼喜歡一個丫鬟也不會越了禮製過去,若說他不懂事,可還有老太君呢,他即便不懂還有她提點著,萬不會犯了這等低級的錯誤。

再說,若是真喜歡那丫鬟,又怎會在收用後卻棄置在柴房不管不問?若真喜歡,此時該是如膠似漆的寶貝著,萬不會這般輕賤糟蹋人。

想著自宛然兄妹來到便事情一出接一出的,先是蔣氏病倒,兩個孩子接著也一前一後的倒下,好了之後上山去卻又發生了這許多的事情,不僅在山上受驚,遭人陷害,險些名聲不保,接著下山又差點慘遭毒手,險些喪了命,聯想著昨日的事情,想著容氏的為人,再一想著陶沛德留下的那偌大產業,容氏壽辰當日陶素婉的行為,陶敦善又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隻不過轉而又想,雖宛然瞧著處處受製,步步遭人算計,可到底也不是省油的燈,那日山上遭人伏擊,不僅輕易躲過,下了山還能鎮定自若的逼的王氏吃了大虧,應對無力狼狽非常。再想著昨夜的事情,他不覺心思清明,容氏愚蠢便也不用說了,那王氏素來就是個厲害角色,卻也敗在宛然的手下,此女的心思謀算無人能敵啊,不覺歎息道:“到底是沛德的孩子,承了他的聰明才智,小小年紀就心思慎密,處事周全,她這是不願與平遠侯府結親,逼著陶府與侯府反目,要族裏為她作主不叫陶府答應了這侯府的親事啊……”

他言罷不覺蹙眉,自靠在椅背上愁思滿麵,陶兼敏見他憂思,忙又寬慰道:“父親也莫過分擔憂,依兒瞧來這事興許還沒糟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怕隻怕平遠侯府遭此戲弄心聲怨恨,處處下絆子,隻最多我們往後謹慎小心著些就是,兒這就吩咐下去,叫京城那邊萬事都小心著意些,凡事不去招惹就是。再來族裏長老皆都是明事理的人,定不會怪罪父親,父親想啊,陶府出了這等事,整個族裏都會受到牽連,即便是要怪罪也會怪大房,父親的為難想來族老們也都知曉,莫說是族裏,即便是族中長老們也都會幫襯著點,萬不會真袖手旁觀,到底是族中人,不會真叫父親一人為難。”

陶敦善被他這會一番言語說的有些熨燙,閉眼思慮了半響,這才舒出口氣,衝陶兼敏道:“你雖說的不無道理,隻到底是我失察……那陶容氏若是真的就此中風了倒還是個福事,若是不然我定還要定她個私通的罪名!隻那大姑娘鬧出這等醜事,卻也不能就此罷休,想我堂堂陶府嫡女,雖是自己做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情,我卻也不能將錯就錯就此罷休,更萬沒有叫她去給個白丁當妾的道理,沒得辱沒了我陶府的門風,敗壞陶府的名聲,叫我陶府未嫁的姑娘還怎生嫁人?

昨日我因身子提前退席,許多族老也與我一道離開,隻尚還有許多世家命婦在那啊,事情若是想要捂住隻怕已是不能……隻即便如此也還是要及早處理,若是不然越往後隻怕會越棘手。左右那平遠侯府是得罪透了,他陶沛冉即便是再想攀附也已是不能。

再說那薛良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從侯府分出去的庶子,分量還沒那麼重,也不怕侯府會拿此事做文章,也好顯出我陶府大族的氣概來,若是不然反倒會叫平遠侯府以為我陶府是窩囊好欺負的,這往後隻會越發的恣肆無忌。”

陶敦善說完,自喝了口茶,垂首想了想便又抬頭朝陶兼敏道:“這親事是萬萬不能結的了,你便去尋了幾位族老前來,便說我召他們一見,商議事情,想來他們多少也聽聞了一些事情,應當知曉我的用意。”

陶兼敏聽父親言便知曉他這是想要犧牲陶素婉的命保住陶氏的顏麵,徹底與那平遠侯府決裂,雖覺著這般作為會把陶氏推上風口浪尖,可事已至此,再也別無他法,到底心中不安,忐忑著道:“這……父親,這般行事怕是不妥,萬一平遠侯府真正惱了怪罪陶氏可怎生是好?宮裏可還有那修容娘娘呢……”

陶敦善卻是揮揮手,意味深長的道:“你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雖說平遠侯府富貴滔天,宮裏也有那修容娘娘在背後撐腰,隻你也不想想,若是我陶府占了先機,即便是有宮裏出麵也不敢過分為難,你要知道,我們可是占著一個理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