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清不想宛然拿陶素婉說事,再次挑起心中那不堪的回憶,神情當即變得陰曆,雙眼更是怨毒的瞪視著宛然。隻不待他出聲反駁,便聞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道:“都道陶府姑娘性子輕狂不知進退,我原先還不信,自以為相信自己的眼光,卻不是竟是被那不叫的鷹啄的瞎了眼,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陶姑娘可是好大的氣性,竟還敢提起昨日的齷齪事,便就是我不說在座的各位想必心中也是清楚,昨日那齷齪事是誰弄出來的,為的又是什麼!
我原先還尊重著陶府,想這成其好事,可如今瞧來我侯府倒成了被算計的那人,陶家竟敢算計到我平遠侯府頭上來,真當侯府是好欺負的?這般算計了人還露出這般偽善的麵容來,當真是當日****還想立牌坊!既然大家都如此心照不宣,你陶家又巴不得能攀上我侯府,那此刻這惺惺作態又是為何?莫不是你要告訴我,你做出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叫人瞧熱鬧?”
薛老太君陰沉著麵色盯視著站在廳中的宛然,眼神犀利毒辣,接著道:“你還有臉提及昨日的事情,若不是清兒勸住,我早便上奏了聖上治陶家一個陰謀陷害的罪名!要知道,陷害皇親國戚,那罪同誅滅九族!
如今我侯府也不願與人交惡,清兒又多鍾意於你,原本按著我的意思是想要稟了臨江知府前來為我侯府掙個臉麵的,偏生這孩子竟是在我房前跪了一夜,自求我成全他的一片癡心,央了我前來為他做主,我念著清兒這份心難能可貴,又念在你本性不壞,這才勉強答應,卻不想得你這般對待,你置他於何地?又叫他情何以堪!”
薛老太君這話一出,在場的各人麵上神色驟然變色,陶敦善也已是隱隱的有了退意,他不能拿著一族人的性命來賭啊,即便最後賭贏了,那也會元氣大傷,再不能恢複過來,相反的,此時若是隻犧牲一個陶宛然,得到的卻是整個族人的安危,如此明顯的選擇,相信沒有那個人會傻到不知如何做。
陶敦善此時很是後悔,暗暗悔恨不該聽了陶兼鴻的胡言亂語就答應下來,竟是置這全族人的性命與不顧,就為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所謂的瘋言瘋語。不過一個沒了父親依持的孤女,想平遠侯府能瞧上她也是她的造化,不想她竟是不顧族人的性命也不願進了侯府的大門,這般所為卻又是為何?
陶敦善不覺深深疑惑,若說是那清源山上一事叫她生了寒意,可到底這事是魏國夫人做下的,與那薛老太君與那平遠候世子並無關係,更甚者人家還親自登門道歉,給足了陶府給足了她的麵子,她卻還這般矯情又是為何?
宛然冷眼瞧著,薛老太君不過是略施小計就叫這些人現了行,紛紛都巴不得她能立馬答應進了侯府,做那平遠侯府的媳婦。可他們也不想想,事情到了這步田地還有挽回的可能麼?
嚴青鬆蹙眉,見平遠侯府當著眾人的麵,竟是不惜撕破臉皮公然這般威脅宛然,眼裏便逐漸冷了下去,幾次欲言又止的卻又不敢貿貿然出聲。非是他見死不救,而是,此刻他若是真出聲替宛然辯駁,隻怕不當幫不了她,還會將她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會叫她背上私通的罪名。隻因站在他的立場上,此時是無論如何也沒立場沒資格來說這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