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兼敏本也是讚同陶敦善的話,也確實做好了與平遠侯府不結親的想法,可今日侯府竟是不計前嫌的親自登門來請,言辭懇切的想要與陶家結親,並承諾若是結成一家親,往後陶家定是少不了好處,首當其衝便是會一力主張下一任的組長由他來主持。
他雖也顧忌這自己的父親,可薛老太君到底是說中了他心中的渴望,加之將才他察言觀色,見陶傾霖說完他雖也讚賞,可到底是生怕他當麵如此羞辱侯府會招來禍災,心生不悅。窺探到陶敦善的麵色有所鬆動,他當即站起身來對著陶傾霖嗬斥道:“放肆,你不過是黃口小兒也敢這般不知輕重,老太君即便再有不對,也不該是你一個小兒能如此指摘的,還不快給我退下!”
說完陶兼敏忙有轉身對著薛老太君一禮,道:“小兒不明就裏,莽莽撞撞的衝撞了老太君,還望老太君瞧在他不懂事的份上莫怪。”
薛老太君聞言當即麵露譏誚,絲毫不給麵子,掃視了廳中一圈,道:“黃口小兒?陶二老爺可真會說話。也對,似他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確也是比那小孩還不如,隻是你也不瞧瞧,憑你這般的身份也敢在這裏對我侯府頤指氣使,處處指責。你陶家家長都沒出來反對,你一個小子在這蹦躂做什麼,即便你是陶宛然的親哥哥,可她的親事也不是你能作主的。如今陶家出爾反爾我侯府不計較,你就該偷笑了,可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還這般的口出狂言,大放厥詞,當真不知這陶家的教養實在是這般的差。”
薛老太君說著睥睨了一下族長,道:“陶太爺想來也是個聰明人,是進是退是答應還是拒絕想來你該是心中有數才是。老身說了這許多,無非是想要盡快的定下親事,不再做無謂的糾纏,不叫旁人瞧了笑話。說來都是老身的錯,沒承想會出了這些許的變故,也才沒曾想過要下定,如今麼,既然兩家已然達成一致,待我走後便會派了官媒前來操持一應事務。”
她說著自身後的嬤嬤手裏接過一個鐲子,走到宛然麵前,牽起她的手就要將鐲子推進去:“這是我薛家的傳家寶,隻傳給嫡息,如今這就算是下定了,往後是一家人。不是我說你,你這性子口直心快雖是好事,可到底叫外人瞧了生了笑話,待我回了京城打發宮裏出來的許嬤嬤前來教導一二,也免得將來進了侯府丟人現眼!”
宛然眼見薛老太君竟是想來強的,又是語出羞辱,當即心中氣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隻眸子冰冷的往後退幾步,躲開了薛老太君,陶傾霖見此也忙擋在她的麵前,冷著臉道:“老太君未免太急躁了些,這事情都還沒個著落呢,妹妹可承不起老太君的厚愛,還是請老太君收起吧,仔細打壞了我陶家賠不起,雖說老太君這般勝眷切切,可如今在下自覺小妹攀不上侯府的高門宅邸,如今老太君罔顧我陶府意願,一味強取豪奪,欺男霸女,實在有失風範,知道的覺著老太君這是瞧的起妹妹,不知道的會以為平遠候府隻手遮天,不將當家天子律法瞧在眼裏。”
這眾目睽睽之下,若是宛然當真帶上了這鐲子,那這事情也就真是一錘定音,再多的辯駁都是無效,反而還會落人口實,坐實了與平遠侯府的親事,那時可就真是百口莫辯,有理也變得無理。薛老太君見陶傾霖如此,麵色極為難看,她也無心多做糾纏,當即陰沉著臉道:“小子可要想好了,是榮華富貴還是屍橫遍地,可莫敬酒不吃吃罰酒!”
雙方僵持不下,族中眾人瞧的心驚肉跳,若是當真得罪了侯府,薛家動起怒來可不是鬧著玩的,陶家上上下下可還有五百多口人呢,一個不慎可會招來禍事,陶兼敏雖也不願與平遠候府結親,可到底念著族人的性命更要緊,又見雙方僵持不下,見薛老太君麵色顯然已是動了怒,早已坐不住,又聞她如此說,當即嚇的不輕,忐忑的瞧了眼陶敦善,見他也是沉默不言,當即站起身來對薛老太君笑著道。
“老太君息怒,息怒,小兒不懂事思慮不周是有的,老太君念在他一心護佑妹妹的份上便不與他計較就是。這親事總歸是族裏說了算,如今既老太君如此殷切盼望結親,那這親事就算是族裏答應了,如今也算是一家親,老太君便莫再計較這許多,還請坐下歇氣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