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福壽院中,眾人離去之後四老爺蔣海蜇才對田氏言道:“原本這事兒是不該瞞著母親獨自去做的,隻因兒實在擔心小妹,這才……還望娘親勿怪。兒派萬管事前往處理,末了便又暗中叮囑他順便到臨江去查探一番,也好安母親的心不是,娘也知萬管事的婆子曾在小妹身邊呆過,這些年來心中卻也記掛著小妹,聞言便也求著一起去,兒想著多個人多份心思,便也答應了,卻不想著歪打正著。
原本萬管事因著錦州的事情緊急不敢耽擱急忙趕回來稟報便留下婆子在臨江打探,這一打探便給打探出事情來了,我那妹妹——想來定是吃了許多苦。”
田氏本就最心疼這個小女兒,那時因著大兒子的事情她不好多說什麼,可心裏卻一直記掛著,也曾想叫人打探,可每每看到大兒媳那強顏歡笑的麵容後便隻能歇氣,再念著宛然與陶傾霖兩人畢竟是陶家血脈,這才作罷。
雖也心知這事不怨宛然兄妹兩,可到底這事出在臨江,多少與陶家脫不了關係,即便她再怎麼安慰自己卻也無法不介懷,又見大兒媳怨恨極重,故而這些日子以來便她便也狠下心腸對她們不聞不問。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田氏心中對大兒子的逝去也逐漸能接受些,反倒是心中對蔣玉敏的念想越發的濃厚,也越發的不可收拾,想著在她最悲痛的時候卻不曾得到娘家人的隻言片語,心中便越發的愧疚。
她也曾試探過蔣老太爺,蔣老太爺爺也覺對蔣玉敏多有虧欠,也是動了心思想要接她回來,奈何當初出事後便甩手不管,如今貿貿然前去接人便有點說不過去。
再來,兩位老人也覺宛然兄妹二人不懂事,即便蔣玉敏不許她們與蔣家聯係,可私底下卻是連半封書信也無,到底覺著終歸是陶家血脈,再怎麼樣也是不親的,又想著這樣沒音訊又許是在陶家過的極好,若不然也不會不至於連個書信都沒有,這樣一想便也覺是自己多慮了,就此按下不提,卻也免不了心裏要惦記一二,這麵上便或多或少的會表露些許,叫四老爺瞧出端倪,請示了蔣老太爺,這才吩咐人前去查探。
如今聽四老爺言,想來日子過的不盡如人意,她登時便心中一頓,急急的瞧向了蔣海,問道:“怎的了?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不成?不該啊!當時給她的嫁妝很多,便是防止她進了門被人欺負瞧不起,再說女婿那些年官也不小,陶家家底雖說已步入以前,可到底還是殷實人家,當是有些積蓄才是,即便是他離去,敏兒也不至於日子艱難啊。”
四老爺卻也不明就裏,隻因他將才見萬管事時問及臨江一行如何,他便麵色不好,蔣海見此心中隱約也有了定論,又想著這事還是老夫人定奪的好,這才忙吩咐萬管事帶上婆子跟隨他身後一齊來福壽院,此刻正在外候著呢。
蔣海忙道:“母親先莫擔心,事情如何待見了婆子自是知曉,此刻二人正在屋外候著,等著母親傳喚著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