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萬萬想不到如今她人卻出現在平遠侯府,竟是落到薛源的手上,成了這般的事態。薛源可當真是一隻老狐狸呀,這麼一個策略打的眾人措手不及,當真是叫人不可小看。如今陶素婉落在這老狐狸的手裏,誰知曉他私底下會對陶素婉說些什麼,陶素婉本就對她恨之入骨,如今得了這機會,隻怕一會子不知會說出什麼風言風語來。
可即便就是她不言語,如今隻她這麼往平遠侯府門前一站,都足可叫眾人不再相信陶府的無辜,且還有將才妙紅的話語,隻怕陶家當真是要萬劫不複。
其實那時宛然察覺到陶素婉未曾真正死亡,心中隱約覺著不對,也曾命錦言前去查找她的蹤跡,卻苦尋不到,如今瞧來,興許早便落入了平遠侯府的手裏,想來這薛源定是早就有所耳聞,提早下手,這才叫宛然落了空。
如今見蔣氏顯然是已經慌了手腳,待見了國公夫人下車,她這才稍微定了定心,拍了拍蔣氏的手背,道:“娘親且先莫驚慌,如今夫人下去瞧了,便等等吧,先看看。哥哥那邊也無需多擔心,有侍墨侍硯幾個在身邊跟著,應該也是出不了大事的,且等等吧。”
蔣氏聞言這才不再捏緊,卻也並沒放開宛然的手,卻是輕輕舒了口氣,點點頭,道:“恩,娘親聽你的。”
宛然點頭,母女兩人時刻注意著動靜,就見那平遠侯府門口一個嬤嬤攙扶著一個女子緩緩走了出來,宛然透過車窗的縫隙瞧去卻正是那陶素婉與那失蹤了的何嬤嬤。
雖遠遠的瞧著,可宛然依然一眼就瞧出了薛源那眼中的得色,此時的他雖一臉惋惜歎息,可那眼中的神色卻欺騙不了宛然,皆因她了解薛源的為人,此時的他定然早便覺著今日的事情是十拿九穩,心中襯敢如此暗暗得意。
宛然不覺眯了眯眼,瞧向薛源的眸中帶了抹不明的神色,薛源果真是隻老狐狸,不似薛子清這般的少不經事,什麼瞧的清清楚楚,手段也是狠辣老道,出其不意足可將人打的措手不及,當真是足智多謀,心思深沉,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宛然緊緊盯著被何嬤嬤攙扶著走出平遠侯府的陶素婉,雖隔的遠,宛然瞧不清她的神態,可到底是了解陶素婉的為人,隻覺著今日的陶素婉與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渾身上下似少了什麼,是什麼呢……是了,生氣,是活著的生氣!仿似一具沒有生氣的軀殼般麻木不仁,仿似那垂垂老矣的老人,再沒了往日的靈氣,渾身上下肢剩下一股死氣沉沉的暮氣。
宛然細瞧了瞧,心中到底一歎,不過幾日不見,陶素婉仿似變了一個人般教她覺著陌生,雙眼無神,身形瘦小,神情萎靡,原先那俏顏如今已然不見,麵色變得蠟黃,雙頰瘦削,眼眶也是深深的陷了下去,雙眼無神,呆呆傻傻的不見往日的靈動。
猶記得那時她被發覺與薛良才在一起的時候,雖麵色蒼白驚慌淩亂,到底還是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靈魂有情緒的人,而今的她,整個人瞧著卻是呆傻如那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