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馨竹聞言瞪了蔣馨畫一眼,嗬斥道:“你懂什麼?小蹄子別亂說,這是府外呢,若是惹出事端又得我來收拾爛攤子,角人看了笑話,看你怎麼回去交代!”
說完這才回過頭來衝宛然言道:“表妹說的不無道理,可到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這般的人隻要避讓就是,沒必要較真。再說,這若是真逞了一時之快,隻怕柳家不會輕易放過,少不得要叫家中為難,父親在朝中隻怕也是要牽涉到,倒不如忍一時之氣,退一步海闊天空。”
宛然笑笑:“表姐就是太過好脾氣,似這般蠻橫的不叫她吃點苦頭隻怕是會得寸進尺,眼睛怕是要長到頭頂上去了。”
一旁的蔣君燕與蔣君凝蔣馨雨聞言不覺笑出聲來,蔣君燕更是大笑道:“妹妹卻是這般機靈,將才小姑姑還擔心著妹妹沒人陪著落了寂寞,要我等前來陪著呢,如今看來,卻是小姑姑多慮了。”
宛然聞言不覺輕笑,正想出聲嗔道,便聞一聲輕笑聲傳來,卻是韓謙之走了過來,一身風度華服,風度翩翩,本就是風流才子的名聲,今日又為了宛然的宴會特意打扮了一番,更加的顯得豐神俊朗。瞧著他緩步走了過來,幾個女孩皆都紅了臉。
“蔣小姐說的是呢,將才母親還在擔心著妹妹會被人欺負了去,可若是叫她親眼瞧見,今後可就放心了,這才是我韓家的女子呀,輕易不會叫人欺負了去,嘖嘖,虧的娘還特意囑咐了我來照應著你,如今看來當真是多慮了。”
蔣家幾個姐妹聞言便也捂著袖子咯咯笑了起來,尤其是蔣馨竹,看著韓謙之俊美的麵容頓時麵頰緋紅,低低的再不敢抬了起來。宛然無奈的笑著道:“四哥這話卻是不對,難不成我眼瞧著幾個姐妹被外人欺負了還不敢出聲不成?我不過是盡一盡地主之誼,幫著招待招待,柳家小姐到底是客人,我這主人再怎麼說也不能怠慢了客人不是?怎的到了四哥的口中倒成了那潑辣的女子了?”
韓謙之大笑:“你呀,當真是靈牙利齒,什麼話到了你的嘴裏便也成了對的,行,行,你是對的,四哥錯了,成不?隻是今天你是主角,宴席已經快要開始,娘特意囑咐我前來尋你的,快些回去吧,免得她等急了。”
宛然清淺一笑,卻也不再辯駁,隻攬著蔣馨竹幾人,歡喜的道:“各位姐妹,我們便走吧。”
待幾人到了宴會的時候,韓夫人見到她優雅從容的走來,不覺麵色一喜,拉著她便一一的為她介紹著在場的賓客,不時的低聲講解著。
眾人見到宛然一聲華貴服飾,盛裝打扮,膚如凝脂,遠山眉黛,雖薄施脂粉卻掩不住那國色天香的絕色。清澈的眼眸裏映出來人的身影,清可見底。周身貴氣,淡然從容,接人待物優雅大方,絲毫不見一絲驚慌,周身更是透著不凡的氣度,與那想象中的鄉野丫頭大相徑庭,不免都有些驚訝起來。
人群越來越多,大多都是些親王貴眷,每位都帶著少則三兩位小姐來,韓夫人禮節性的上前招呼著,宛然少不得也要隨侍在旁,待到兩方互相寒暄了幾句,便都四散開來尋著自己熟悉的人玩耍,想來這些人常常走動,一下就尋著自己想要找的人,三三兩兩的說起笑來,有些還時不時的扭頭朝宛然的方向瞧來,眼裏的意味明了,多是譏誚嘲諷,也有那探究與好奇。
宛然隻當是沒瞧見那些個意味紛雜的眼神,安靜的站在韓夫人身邊,陪著她遊走在貴夫人小姐之間,態度顯得親和溫厚,許多夫人見此或真心或假意的讚賞著,宛然全當是在聽戲,神情謙恭溫順。
目光與那柳家兩姐妹對上,對方卻是不屑一顧,厭惡的轉開了視線,顯然是已經記恨上了,宛然不過一笑,並不放在心上。雖如今韓柳兩家表麵上瞧著平靜,可底下已然是暗潮洶湧,隻差撕破那薄薄的一層紙,即便今日不是她,來日也會是別人來撕破,那她又何妨親自做那捅紙的,撕開對方虛假的麵具。隻是想來呐兩個定是不敢將今日發生的事交家人知道的,似這般皇親貴族是丟不起這個臉的,一丟還是兩個,宛然敢打賭,她們不會將事情捅出去。
這邊宛然別過頭,那邊柳家姐妹身邊戶部尚書家的呂懿梅也順著她們的視線瞧了下,撇撇嘴,不屑的道:“這韓柔嘉瞧著就是個懦弱的主,兩位柳姐姐當真是抬舉她了,不過是個外麵找回來的鄉野丫頭,即便再怎麼山雞變鳳凰,那也改不了她粗鄙的本性,若是兩位姐姐不信,那便等著瞧吧,似她這般從沒見過世麵的,待會不定是要出什麼樣的醜呢,我們一定要瞧仔細,可莫錯過這般好瞧的戲,嘻嘻,指不定還比那戲台上的更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