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雲淡風輕的輕輕幾句話就將韓家架在火上灼烤,自己卻擺出這一切與自己毫不相幹的模樣,清清淡淡又退了回去。韓夫人說那是應當且必然的,不說,往後便會落人個說話不實的名聲,壞了國公府的威信,寒了大家的心,將整個國公府推到風口浪尖上,一不小心就能甩個粉身碎骨!
宛然淡淡笑著,仿佛聽不懂胡側妃話裏的敵意,依然優雅從容的端坐在座位上,不動如山。那般男席上,見了這番動靜,不免也跟著騷動起來,伸長這脖子細細瞧著,角落裏的嚴青鬆與陳瑾明也不免擔了心。一旁的寧景睿眼底暗沉了些,不複清明。隻是他遙遙與宛然對上視線,雖瞧不清她眼中的神情,卻見到她淡定的模樣,心中提著的心稍微放了放,眼眸往六皇子方向掃視,心中冷哼著。
韓夫人瞧了瞧韓國公投過來的眼光,見他對著自己點頭,隨即微微笑道:“卻是多謝胡側妃的關心了,這還在能得胡側妃的高看可是她的福氣。嘉兒,快過來謝謝胡側妃才是。”她著重在側妃兩字上咬重,麵容充滿了笑意,朝著身旁的宛然道。
宛然聞言這才羞赧一笑,起身對著胡側妃見禮:“小女見過胡側妃,多謝側妃的關心。”
胡氏沒想她都這般逼迫了,韓夫人卻還是東拉西扯的不肯正麵回應,更是扮豬吃老虎的拉著宛然見禮,她一向秉持著賢良溫淑的模樣,雖心中早就恨意翻湧,麵上卻是笑的越發溫婉,吩咐身邊的嬤嬤前去扶起宛然:“哎呀,韓小姐果真是鍾靈秀敏,蕙質蘭心,是個聰慧的。”
宛然微微笑著,輕輕一笑退至韓夫人身邊,韓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這才對著胡側妃道:“卻不是臣婦不願相告,隻是覺著這許是佛祖的指示,感激佛祖牽引教臣婦尋到了失散的女兒,不願褻瀆了神靈罷了。側妃許是不知,自嘉兒丟失,臣婦每一日裏都心如刀絞,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她,更在佛前許下心願,每日裏齋戒並抄佛經一百次以示心誠,如今總算是佛祖保佑,真讓韓家尋回她。”
韓夫人說著眼光柔柔的回身望著宛然,道:“初時臣婦並不知曉這便是嘉兒,那時的她剛上山去為那快滿白日的父親點長明燈,雖住的院子不遠,卻也不知曉其中隱情。及至那時臣婦剛好病情發作,嘉兒是個心善的,竟是不顧危險親自為我摘來治病的良藥……
出門時撞上尋訪回來的尤嬤嬤,這才現了端倪被尤嬤嬤發覺,引起她的懷疑進而才發覺是嘉兒,得以找回她——命婦也知胡側妃與眾人定又要問為何命婦就這麼肯定她是命婦的女兒。嗬嗬,這還用說的嗎,這世上又有哪個做娘的會認錯自己的女兒?又有哪個人不明白那種血濃於水的深情是隨便就能裝出來的?
嘉兒就是命婦的女兒,國公府的嫡出小姐,是真真正正的韓柔嘉,說道這,或許胡側妃還是要問為何……那麼命婦便索性一次性說了出來。當時嘉兒丟失的時候尚還不懂人事,不過一歲大些,且當時身上也隻帶了一串佛珠,那是我家了老爺為了嘉兒的平安花了將近兩年的時間親自做下的,那上麵的沒一顆珠子都用肉眼不見的字精心雕刻著嘉兒的生辰與大悲咒,為的就是保嘉兒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