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真是這般良善的人,卻難保她身邊的人不會見利棄義,找人冒充韓小姐。本妃並不是懷疑韓夫人,隻是覺著憑著一串佛珠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即使做的再精細的物件,也頂不住那些有心之人故意為之,夫人說是不是這個理?
再來,非是本妃刻意刁難,實在是本妃覺著這事情非同小可,輕易不能下結論。再有,本妃這也是為了韓夫人,為了韓國公,為了整個韓家著想,這才當麵說了出來,還望夫人莫介懷。”
口口聲聲是為了國公府著想,實際她的心思謀算如何也隻有她自己知曉,胡側妃話語將落,底下便又翻起一陣陣的議論,也覺得她說的有理,皆都神情凝重的瞧著韓夫人,麵色狐疑。
韓夫人不想她都解釋的這般仔細了,胡側妃還這般的緊咬不放,當步步進逼處處彰顯她賢惠淑德的一麵,卻是不顧韓府體麵,當著眾人的麵處處為難。韓夫人心中惱怒,眼神當即就陰沉了下來,聲音也沉入水底,冰寒刺骨:“命婦倒是要多謝胡側妃的體恤……隻是這事命婦初時也是想過了,因此前往陶府便帶了慈雲大師一起前往,大師親自確認,陶府六小姐確是他撿到的那名女嬰,也確實是嘉兒無疑——
再說,多年來陶大人夫妻情深,從不曾納妾,身邊便是連個通房丫頭也無,膝下便隻如今的陶傾霖大公子與那夭折的女兒,再無旁人。再者,陶大人從來不曾在人前言過自身的事情,有意隱瞞,怕也是想護著嘉兒,不想委屈了嘉兒。
這些年來嘉兒在陶家的成長也是有目共睹,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個人冒充頂替的,未曾整個陶家從不曾知曉陶大人曾夭折過一個女兒,更是不知嘉兒不是陶大人的親生女兒,是他半路抱養的。
要說這事也就幾個身邊的體己人知曉,可這般隱晦的事情她們也是不敢隨意亂說,惹來是非不說,怕是還會因此沒了命,這其中孰輕孰重自然是分得清,因此即便是命婦找上門去那陶家知州陶家族長族老們也並不知情,又何來冒充一說?!”
韓夫人說著神情頓了頓,微微斂了神色,道:“再說那佛珠,那是老爺特意尋來的一整塊暖玉精心細作雕刻出來的一百零八顆珠子,每一顆珠子上麵都刻了字,不細瞧根本就不知道,若是按著胡側妃所言,即便是真有人故意為之,難道他便是連那上麵雕刻的細小字跡也都能一清二楚?
要知道會這門手藝的寥寥無幾,除了過世的天章子便也隻我家老爺會,其他幾個也已隱姓埋名,多年不見現身,胡側妃的意思莫非是那過世了的天章子有先見之明,知曉我國公府會丟失小姐,事先準備好珠子?又或是我家老爺再雕刻一串給了陶家好叫她們找人冒充嘉兒?
可若是陶家早存了這般的心思,又為何當年不見早上門來,反而巴巴的等著命婦前去尋找?我們尋找女兒的時候一直都是不曾公然示人,從就不曾透露過半點風聲若不是親自確認不會出麵相認。陶家又從何得知我國公府的小姐丟失事先安排好一切?
胡側妃關心國公府,為國公府擔憂的這份心,命婦是知曉的,命婦也謝謝胡側妃的關心擔心,小女笨拙,有勞胡側妃惦記。隻是如今嘉兒已經尋回,也經老爺與我親自確認,是正經嫡出的韓家女兒。
若是胡側妃還是這般的一味堅持,那麼命婦可否理解為胡側妃這是故意刁難,是六皇子與胡側妃為了一己私欲刻意汙蔑韓家?”
韓夫人此時也已動了怒,全然不再好言好語相對,也不給胡側妃一絲情麵,她說的越多韓夫人就越生氣,更是差點就要叫人將她趕出去,礙著一旁的六皇子這才沒發作,隻是麵上卻再沒了敬意。
一旁的韓國公爺是麵上異常難看,他幾乎就要壓抑不住怒色將人請出去,心中知曉這是六皇子縱容,才使得這胡側妃這般處處為難刁難,當著眾人的麵發難想要韓家出醜。明著說是為了國公府著想是假,私心裏怕是要為那平遠候報複為難韓家才是真。
到底韓國公爺是見過世麵的人了,心中知曉茲事體大,再說對方好歹也是天皇貴胄,身為皇子,即便他再做的不對,為人臣子的也不能如何質疑。再來,若是這般當場發作,隻怕會結下仇怨,於韓家不利,容易招致禍災,他好不容易才尋回了嘉兒,不想因一時氣惱惹了禍災。
二者,若是他這般做了,隻怕反而會坐實她口中的話語,韓家這是心虛才會這般趕人,那嘉兒的身份地位也會受到質疑,往後想要在京城中站穩腳跟隻怕是不能,綜合所有,韓誌不得不壓下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