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麵色齊齊一變,誰都知道,韓家就是在遇到匪劫的時候丟失了韓柔嘉的,韓夫人震驚的瞧向了韓國公,卻見韓國公比她還要震驚,麵上的笑意也沉了下去,皺著眉頭疑惑的瞧著那站在麵前一臉期望的女子。
平陽公主麵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胡側妃口口聲聲為了韓家著想,可在我瞧來……這是想要毀掉韓家這場宴會?”
麵對平陽公主的質問,胡側妃臉上卻是洋溢著笑容:“公主這是什麼話,本妃今日是特意前來為公主與國公府送回親生女兒的,怎的到了公主的口中卻成了故意攪局?”
說完她又粲然一笑,道:“既然公主與國公爺眾人都不信,不如叫這孩子自己說好了。”
她朝哪女子望去:“我就說吧,如今韓家已然尋回了小姐,自是不信你的話,之前本妃也曾勸過你,你卻不聽,執意要如此,倒惹的本妃落了不是。可也罷了,本妃並無怪你的意思,隻是為你不值。隻既如今你也來了,不若便自己親自將話說明白吧,也好過本妃費盡唇舌還落得個攪局的下場,沒得惹人厭棄,這認與不認也不是本妃說了算的,隻能憑你造化了。”
那女子聞言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泫然欲泣梨花帶雨的神情叫人瞧了心中頓生憐惜,當下男賓席那邊已有人小聲的議論著,無非是國公府的不是。
女子盈盈上前對著韓夫人一拜,滿眼淚水,目光盈盈的瞧著韓夫人,麵上神情夾雜著驚喜驚嚇期盼委屈激動,半響這才哽咽出聲:“……娘!”
眾人嘩然,雖說聽她之前的曲子,多多少少猜測到這女子的目的不簡單,卻萬萬沒想到情形會是這般的出人意料,當即皆度震驚的瞧著她,一時各種猜疑,卻又不敢說出來,隻睜大眼睛默默瞧著。
那女子這出口的一句猶如炸雷,驚醒了神思中的韓夫人,見她如此,她皺了眉,卻也不忍苛責,道:“姑娘莫不是弄錯了?我的嘉兒已然尋了回來,此刻就坐在我的身邊呢,卻不知姑娘為何這般認為?”
那女子聞言當即淚珠滾落,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悲痛欲絕,卻又強裝堅強道:“娘……夫人不願認我,我也不勉強——隻是啊,我不甘心,這人假冒我,,毫無羞恥,高高在上替我享受著錦衣玉食,可憐我這正經的小姐卻要這般氣淒苦的流落街頭,受盡欺淩,****夜夜不得安生……娘不認我也便罷了,卻怎可這般將一個毫無關聯的這般厚顏無恥的女子當成是我來養著,這叫我情何以堪啊!”
她說著又帶著哭腔道:“我知夫人不信,可是,這是真真實實真真確確的,我就是韓家的女兒,國公府的正經小姐啊——當時正是深夜,養父母從京城中往錦州路上趕,恰好路過,見到那倒在地上的血人,當即便心中驚慌,自想著快速離去,可也算是老天有眼,當時我不知哪來的力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才引起養父母的注意,養父本因害怕不想惹事端,深恐這是一個陷阱,可到底抵不過養母的哀求,近前查看——
這也難怪,任是誰遇著那樣的情景也會心驚膽顫,老天有眼,養父母翻開婦人,便見到那婦人的胸腔死死護住一個孩子,那劍刃隻差一刻便會刺入女孩的胸口,是婦人死死護住了她,臨死還不忘將自己的身子挪開一點,以免壓到孩子致使窒息……我這才得以活了下來。”
眾人聽得呆呆的,女子說的聲情並茂,言之鑿鑿的模樣,兼之她一直當即便叫很大一部分人都相信了她的說法——若不是親身經曆了這些凶殘的事情,又有哪個能說的如身臨其境般的真切。
“原本我也是不知,前些時間,養父因染病離開人世,養母也跟著一病不起,臨去世前著崔將我的身世和盤托出,我也曾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待我料理了養父母的身後事,帶著身邊的乳母嬤嬤緊趕慢趕的往京城而來,半路上卻又遇著騙子,不僅將我們的盤纏騙的一幹二淨,竟是還生了惡心想要將我買入花樓……
也虧得乳母衷心,拚了性命將我救出,我深恐賊人追來,一路顛簸著往京城中趕,一心安慰自己待尋到了家人再來為乳母收斂屍身……可如今,等著我的不過是一場笑話……夫人不認我,我也不怨夫人,可是”她說著指著宛然,手指顫抖著道:“夫人不認我也罷了,我卻不甘這個假冒我的這般招搖撞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