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善可嘉,敦厚和順,母親取的名字當真是恰到好處,這般柔順的人兒,果然是秀氣嘉”韓淑妃上來拉著宛然的手,麵帶笑容的打量著她。一身玫紅色的衣裳將她的肌膚襯托的越發的勝雪,凝脂般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從容的笑顏,雙頰粉嫩,神情柔和,行動間處處透著端莊溫柔,溫雅賢淑,清澈的目光灼灼的瞧著她,柔柔的聲音叫她心中的歡喜又多加了幾分,韓淑妃不覺點頭輕笑:“和善端肅,性子沉靜,是個可人兒。”
想來韓淑妃定是同夏明翰打探過自己了,宛然聞言麵上顯出羞澀的神情,淡淡笑了笑。
見了禮,韓淑妃忙拉著手,道:“可是委屈了嘉兒了,這些年來你娘不要命般的四處尋找,幾次都病倒在路上,差點就此去了……不想你卻一直在臨江,如今你回來了可就好了,往後也要多多孝順你娘,她這些年來為了你,當真是沒少吃苦。”
宛然見她提及這些,眉眼間盡是擔憂憐惜與慶幸,各色滋味盡顯,心中感激,脆聲應了,道:“嘉兒省得,往後用心盡孝,盡心盡力的行孝道,一輩子都侍奉在娘的跟前,為娘盡孝。”
韓淑妃聞言嘉許的點點頭,慈愛的道:“難得你是個有心的孩子。”說完之後她又朝著一旁的韓夫人,細細問起宛然是如何被尋到的起來。雖這些她想必定是聽下人說起,便就是那夏明翰也定會在她麵前提及一二,可此刻,她依然是不厭其煩的朝韓夫人問起,細心的聽著她的講解。
她的麵上神色滿是憐惜,當聽說了魏國夫人對宛然作下的種種,平遠侯府對宛然的般般誣陷算計,她不禁麵浮恨色,眉眼間盡是戾氣,又憐惜她這般小小的年紀就這般被人算計,差點沒了性命,不覺潸然淚下。及至聽聞宛然機智反擊,聰慧的用計謀叫她原形畢露,她這才覺得出了胸口的惡氣,也曾露出笑容,含笑聽著。
宛然低眉順眼的聽著,不時的上前去為韓夫人擦拭著眼淚,言語輕柔的安慰著她。這時,突然感覺到一道探究的眼神落自己身上,帶了絲別樣的情緒,宛然不明,不覺抬頭輕望,卻見夏明翰正若有所思的瞧著她,麵上透著她不懂得的神色。
許是察覺到宛然的目光,他那深幽的眸光輕輕落在宛然的麵上,帶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宛然一怔,尚還來不及撲捉這笑容裏有些什麼不妥,耳邊便聽韓淑妃道:“嘉兒這孩子長的真是肖似大嫂,性子又是柔順沉靜,小時明翰的性子孤僻,誰的帳都不買,卻獨獨對嘉兒不同,每每大嫂帶著嘉兒進宮,便都爭著搶著抱著嘉兒再不肯撒手,甚至是夜裏也要同榻而眠,那麼小小的人兒,轉眼間就都長大了啊……”
宛然眉眼一跳,雖知那不過是小時的事,可如今當著兩人的麵提起,依然叫她紅了麵頰,本就嫣紅的臉上此時更似欲滴出血來幫,瞧的屋中眾人失笑不已。
感知到那束目光變得有些不同了起來,宛然心中突突的跳著,隻覺這時間是過的無比緩慢,此時的她巴不得能早早的前往宴會,好多也能分散些注意力。可是,對方似乎並不這麼想,接下來的話叫宛然頓時驚悚了起來。
“小時便是那般粉雕玉琢的人兒,如今長大了就越發的出挑,這般的人兒將來定要配個人中龍鳳的人兒才好,大嫂……”韓淑妃說著笑望著韓夫人,笑容溫煦,神情柔和,眸中意味深遠,頓了頓卻不再說下去,轉而道:“大嫂好不容易進宮一趟,我前兒已是稟了陛下,知會過大哥,且如今嘉兒已回來,待宴會過後,我與陛下稟告一聲,大嫂與嘉兒就都留下來住些日子吧,待會宴會後我派人與大哥知會一聲,嫂子與嘉兒就安心的在我這住下把。”
這個之前已是知曉,也早就心中有數,早早做了準備,可經過將才宮門路那般一鬧,她如今已是不願,本是想回絕,可韓夫人覺不妥,到底不忍拒絕韓淑妃的好意,且她是許久不曾進宮來與陪伴過韓淑妃,如今又尋回了女兒,心情放鬆,自有一肚子的話要與韓淑妃說,如今這心情已不複存在。
“這……雖說娘娘恩惠,臣婦不該拒絕,可嘉兒將才回來,臣婦想多補償她,多在身邊呆著,再說,她將才回來,對宮裏的宮規忌諱稟不熟悉,臣婦怕她不懂規矩惹給娘娘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