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陵滿心滿眼的惱怒頓時爆發出來,燒的他眼睛通紅,猛然揮起手掌給了她一個耳光,頓時將她的半邊臉打的青腫起來。胡側妃不曾防備,一下挨了個結實,更是從不曾見他這般的怒氣,一下嚇得結巴了起來:“殿……殿下……”她驚恐的看著他,捂著麵頰瑟縮著往一旁退去。
夏子陵卻絲毫不理會她,就這手邊的所有東西,輪著給扔了一遍,就這還不夠解氣,他恨不能親手撕碎了麵前這個愚蠢的女人,他的所有心血差點就要毀在她的手裏了!
眼眶爆紅,神情猙獰,他忍了許久這才算沒當場發飆錯殺了這愚蠢的女人。他將殿內能砸的東西都給砸個稀巴爛,這才算是消停下來。而殿外的那些侍衛,從始至終都是靜默的低著頭不語,一任夏子陵作為。
他以為這樣就能打到他麼?未免也太小瞧了他了!夏子陵咬牙切齒,他籌謀了這些年,斷不會因為一次失誤就將事情搞砸,若是這般他也不叫夏子陵。
胡側妃自夏子陵發飆起就一直安靜著默默的不敢出生的,此時見他突然又冷靜下來,神情猙獰可怖,那雙狡猾的眼睛裏又出現了算計的神色,是那樣的陰森,那樣的嗜血,這樣的夏子陵最是可怖。胡側妃想著不覺瑟縮了下身子,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恐懼。
胡側妃嚇得半天不敢動,卻在這時,夏子陵看向了她,眼裏帶著無盡的怨毒,嚇得她身子瑟縮的越加厲害。她從不曾比這刻更加的害怕過夏子陵,從不曾見過他這般的可怕,以至於她的身子莫名的顫抖著。
“敏儀!”夏子陵換上一種柔和的神情望著她,看起來再正常不過。卻嚇得胡側妃越發的驚懼,那是她的閨名,但凡夏子陵這般,便如那淬了毒的針隨時能將人刺死!
她雖害怕,卻又不敢不過去,心中想著,腳下便有些緩慢,夏子陵的眼神一下又變得淩厲,嚇得胡側妃一個顫抖,快速的走了過去,夏子陵這才滿意的看著她,神情是沒有見過的溫柔,她素來畏懼他,卻還是不得以的伸出手去。
夏子陵握著她的手,細細的摩挲著,溫柔之中卻帶了一種恨意:“敏儀,你該知曉我素來對立不薄,也將內宅叫給你打理,從不曾過問。可是如今你辦事不力,壞了我的事,差點鑄下大錯,如今,母妃被囚,我在宮裏沒了依持,你若是再不好好幫著我,下場你該也會知曉——”
胡側妃心中一抖,忙不迭的點頭:“臣妾知曉,臣妾都停殿下的!”
夏子陵聞言這才笑了,俊美的麵容上卻覆上一層冷冰:“你若是聽話,有朝一日便能坐上那個顯耀的位子!”
胡側妃一時沒迷惑住,忙飛快的點著頭,她暗自想著登上那萬人景仰的位子時那風光的場景,登時也笑了出來——那簡直是太過美好了!
寧景睿此時已經走遠,麵上的笑容自出了大殿便收斂了起來,他心中的惱怒席卷著,覆蓋著周身,嚇得玄衣敢近身,隻敢遠遠的跟著。
隻是,叫他想不通的是,明明隻要自家主子出麵,皇帝一定會聽他的,不但是那薛娘娘,就算是六殿下也是一樣會被皇帝厭棄,可他卻求得一向無欲無求的賢妃娘娘出麵,且效果還不如人意,這實在叫他想不通。
寧景睿又如何不知玄衣的想法?隻不過他並不打算說明。依著皇帝的心性,今天的事情若是他親自去說,說不得皇帝卻會起了戒心,反而起了反效果。而賢妃在這些娘當中,從來不曾主動出麵要求過什麼,可是不曾要求,並不代表她是真的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怕。
她也是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欲,也有顧忌的地方,也有想要達到的願望,這一切不過是未曾表達出來叫人知曉罷了。再說,皇帝的心思他不是不知,給予是一回事,親自索取又是一回事。
若是被皇帝知曉他參與到這當中來,隻怕會以為他這是有意報複,想要奪取那把椅子,這對他來說,是致命的。依著皇帝的多疑,一定是會以為他對心中含了恨意,實際上他是恨,可卻絲毫不想要拿把椅子,那對他來說不過一個累贅,絲毫不值得他費心神。
所以,今天的事情,隻有她出麵的最合適的,賢妃娘娘一向與世無爭,不曾參與過任何一場宮廷爭鬥,即便是有幾次她被人冤枉了,也不曾生了怨怒,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對待眾人,所以不管她說了什麼,皇帝都會相信,不會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