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微微笑著側著頭細細與蔣家姐妹並青顏郡主說著臨江的趣聞,柳後也在此刻趕了過來,麵容依然平靜端方,絲毫瞧不出什麼。見殿中眾人的席麵已是吃的差不多了,又說了幾句便令眾人散了。青顏郡主本欲與宛然同行,無奈太後臨時傳召,不得已隻得隨著傳召太監一起去。
來時是與韓夫人一起,回去時宛然卻是與蔣家幾個姐妹一起上了同一輛馬車,車子由著四個太監一起拉著徐徐在長長宮道內緩緩行駛,幾個姐妹也在車裏聊的歡快。
狹長的宮道內看不見盡頭,微風掀起的車簾時不時的露出巍峨的宮牆,那高大的牆道高高聳立著,有種威嚴的氣勢迎麵壓迫而來,叫她心中發堵。馬車停了下來,蔣老好了發問,外間車夫答是寧世子趕路,這才停下避一避。
因這位的傳聞一向有些神秘,因此馬車中的姑娘們皆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樣,尤其是蔣馨畫還想撩起車簾一瞧究竟的時候,被蔣老夫人一頓嗬斥,登時吐著舌頭扮了個鬼臉往宛然身後躲,卻不經意間將宛然往哪縫隙處擠去。
一閃而過的瞬間,宛然分明瞧見那張俊美的麵龐對著她露出一個笑容,轉瞬又消失不見,登時驚的她心噗噗狂跳,懷疑是自己看錯,宛然目光隨著而去,不過是撲捉到一抹月白色的衣角自眼前而過,再瞧不見什麼,可宛然此時的心依然不能平靜,這要是叫人瞧見,定是免不了瓜田李下啊!
這廝是故意的!
宛然低斂了眉眼,唇邊閃過一抹歎息,心中卻是越發的苦悶。
宛然素來對自己的容貌並不曾過多注意,以前時薛子清往往總是會在他耳邊呢喃著說你真美麗,可是宛然一直都以為不過是在討好她,哪個女子不喜歡心上人能誇獎她美麗大方呢。
且那時她雖是以平妻之禮被抬進了侯府,可到底不過是個妾,心中一直鬱鬱,便也甚少出府,一直都是幽居後宅,自然也是不會傳出什麼來。可今世不同,她在臨江時便被傳的沸沸揚揚的,又在平遠侯府門前鬧了這麼一出,國公府的宴會上又經曆了些不好的事情,這幾日整個京城裏皆都已經四處傳開,伴隨著對平遠侯府的謾罵譴責,關於她的各種各樣的傳言也在京城裏迅速傳開來。
而今日她在大殿上的表現,隻怕更是給人增添了談資,即便今日那薛蘭華不動手,來日也會有其他麻煩。今日雖平穩度過,可是人心不古,誰知道下一刻又會是什麼境況呢?
以前她拋頭露麵那是不得已而為之,是為了身家性命與母親哥哥的將來打算著。可如今這一切都迎刃立解,再不需她去謀算什麼,外祖外祖母已是打定主意要將母親哥哥接進府裏,她已是沒了顧念,也可安安心心做她的韓小姐,一切都有韓家人為她打算,她不必再處處提防,時時算計,也可過一過舒心日子了,自也不會再與寧景睿有什麼接觸的時機,當不用太過擔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