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醒悟(1 / 2)

蔣老夫人這會子正在氣頭上,本就對她諸多怨懟,如今她這般說,當即便越發的氣悶,胸口更是起伏不定:“無辜?冤枉?她心腸如此歹毒,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竟敢謀害主子,竟然還說她是無辜冤枉的?簡直笑話!”

蔣老夫人素來為人慈善,甚少大動肝火,今日這是被刺激到了,加之對象是她的女兒,本就愧疚心疼,如今竟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這般陰謀算計,她這心中的一口氣堵著就是發不出來,如今程氏這話不啻火上澆油,更是叫她惱怒不已。

蔣老夫人聲音冷冽嚴厲,麵色冷凝,更是隱隱含著一股威嚴,叫程氏頓時頭皮發麻,瞬間被噎住,更是不敢再出聲。

宛然從未曾見過蔣老夫人這般發怒的模樣,因此將才她一說,她邊退至一旁,此時見她這般模樣,心知她真是氣著了,正在想著如何勸她一下,接下來聽到的話卻叫她大吃一驚。

“阮媽媽是你院子裏出來的,莫非……”

她神情森冷,麵色陰寒,一雙銳利的眸子更是緊緊盯著程氏,探究著。程氏雖知蔣老夫人心中存疑,卻還沒想到她竟會當麵問出來,頓時怔住。可叫她更加傷心的是,明明這事與她無關,卻還是沒人相信她,恐都會與蔣老夫人一般,覺著這事是她做下的,她頓時麵試色雪白,一副哀怨的模樣瞧向蔣老夫人,又不自覺的掃視了下院子裏眾人的神情,卻見個個緘默不言。

程氏心中轟然一聲,有什麼在心裏倒塌下來,有什麼酸澀的東西衝到了眼眶裏。那沒說出來的話,眾人不用想也都知道是什麼,隻怕這也是院子裏眾人的心聲吧。

“娘這麼說……是在懷疑媳婦麼?”程氏哽咽著聲音,麵上眼淚滾滾而落,終究還是問出了聲。

蔣老夫人也懊惱自己情急之下竟是衝口而出,說了這樣傷人的話。程氏的為人她多少還是相信的,隻是如今,這事情明顯就是朝著她而去,叫她想相信都難。

就在眾人愕然的時候,卻見那婆子幾下爬到程氏麵前,不斷的磕頭道:“夫人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拖累夫人了。”說著便又著蔣老夫人不斷磕頭,麵色一副沉靜,話裏話外隱含著決絕,道:“老夫人,這件事與夫人無關,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也是奴婢自己所謂,與大夫人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不過是奴婢看著大夫人夜夜傷心抹淚,想咬為大夫人出一口氣罷了。奴婢承認一切都是奴婢自己一人作下的,老夫人有什麼都衝著奴婢來,求饒夫人放過大夫人,一切真與她無關啊!‘

阮媽媽說完,卻又驚慌的對著程氏道:“夫人良善,這些年來為府裏操持著中饋,打理著府裏的一切,奴婢實在看不慣被人如此對待,這才生了報複的心裏。奴婢多謝夫人這些日子以來的恩惠,這才想了這一出,卻不想還是功虧一簣,奴婢愧對夫人,更叫夫人被人質疑,奴婢對不起夫人啊。”

這話明著聽起來是極力為程氏撇清關係,可是暗中卻處處指向她,叫她百口難辯。而這也就是說,即便不是程氏指使的,可這事也是因她而起?眾人一時有些驚疑,可是這般一想,事情便都就又合情合理了。

蔣老夫人明顯沒想到這事真與她有牽扯,當即氣的不輕。那送到嘴邊的茶盅一頓,瞬即她猛然的朝著地上砸去,一下便被她摔爛在地上,隨著茶盅的破碎,她的麵色已是氣的發青,手指微抖:“竟真是你!”

茶盅四分五裂,程氏自進門尚還未曾見過這般憤怒的蔣老夫人,登時心中一跳,麵色發白,神情也是僵硬著,噗通一聲已是歸了下來:“母親息怒,兒媳萬萬不敢做下此等惡毒的事情啊,這一切都是被人冤枉的,兒媳真沒有啊。”

若是平常,蔣老夫人瞧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早就心疼愧疚的軟和了下來,可如今卻是再也綿軟不下來。她這些年來,總覺的對程氏愧疚,因著大兒子早逝,她一人帶著兩個不懂事的孩子,日子過的很是艱辛,加上她為人也算孝順,是以一直都是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般疼惜著,從未曾冷過麵色,更何談這般大聲嗬斥訓斥。

可今日這事情她實在是太過憤怒,也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來的縱容疼寵不但沒將對方感化,還教她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留下隱患,遲遲走不出喪夫的陰影,性情也是越發的尖酸刻薄起來,為人也變得糊塗尖刻,竟是做下這般離譜的事情來,家她心中一直以來的期望都打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