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奴婢勸娘娘還是沒要再掙紮早些認罪的好,又或許——娘娘供出這幕後黑手,戴罪立功,興許陛下還能網開一麵,饒娘娘不死。”
宛然看著麵目猙獰的蘭姑姑,一隻雙手抱胸,緩緩的走近她的身邊。卻是突然出聲冷笑著,蘭姑姑吃驚的看著宛然,尚還沒反應過來,卻覺麵前一暗,緊接著,便覺著喉嚨處似被什麼利器劃開,一股股溫熱噴湧而出,登時濕濡了她的衣裳,她睜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宛然,喉嚨咕噥著卻是發不出聲音來。
宛然手指輕輕一推,蘭姑姑身子便緩緩的朝後倒去,轟然一聲瞬間驚醒了屋中的眾人。
所有人都被宛然這般狠絕的模樣驚嚇住了,一時被震懾的說不出話來,那些侍衛見蘭姑姑被殺,一下便朝著她湧過來,想抓住她。韓淑妃震驚的看著宛然,卻見她神色間薀藏著一股莫名的殺氣,小小的身子卻是因將才的所為有些微微顫抖著。
她震驚宛然竟能在這般危急的情況下冷靜應對,先發製人,這樣一來,她們便可解圍了!被這個想法驚到,她緩緩的看了看宛然,卻見宛然顯然也是在朝她使眼色,就聽她低低的道:“先發製人,娘娘可要快些製服這毒殺太後的凶手,若是不然,等會即便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韓淑妃一怔,腦中更是頓時清明起來,是啊,這本便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想嫁禍在她身上的,一定還會有後招,若是此時不反擊,隻怕待會真被坐實了罪名,再不會有人相信自己的清白的!
震驚過後,她迅速的冷靜下來,麵色如水,周身又透出一股威嚴的氣息,沉聲嗬斥道:“本宮在此,看還有誰敢亂來!這賤婢毒殺太後,嫁禍在本宮頭上,已經就地正法,你們還不快將這些人也都拿下!”她說著手指一指,卻見不知從哪又冒出來的一對衛士,一下便將將才的侍衛緊緊圍在一起。
那些侍衛眼見被人圍住,這些人個個身穿盔甲,手提寶劍,麵無表情,就好像是一早便埋伏在此的一樣,不免都紛紛吃驚,其中的一個統領模樣的剛要反抗,一下便被生生的削掉頭顱,鮮血一下子便噴湧而出,染紅了身邊的人,也染紅了青磚,鮮血流了一地,震懾住了其他人,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一切,再沒人敢有任何的反抗。
事情已是至此,自然是不能多留,韓淑妃揮揮手,對著這些人吩咐道:“派人前來手收斂太後,再派人前去尋八皇子,其餘的,隨我前去尋陛下。”說著便朝著韓夫人與宛然道:“叫嫂子與嘉兒受驚了,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宮裏不宜久留,我派人送你們回去。切記,萬事小心,若是可能,最近都不要外出,以免發生意外。”
韓夫人聞言握住她的手,言辭懇切:“娘娘也要保重自己。”
韓淑妃點點頭,吩咐人送她們從另一條宮道走,便轉身離去。
其中一個侍衛統領的模樣點頭應下,交代好後,便想跟在淑妃的身後一起離開。
可尚還不等她們離開,便又有一對人馬把她們圍住了,韓淑妃頓時一怔,一雙眼眸頓時冷淡了下來,因為來人卻是禁軍首領王光耀:“王將軍雖未禁軍首領,且深得陛下信任,卻也無權私自調兵,且還帶重兵進入皇宮,難道無視綱紀法令,想造反不成?”
王光耀麵色凝重,麵上是重重的得色:“這就不需娘娘操心了,還是先擔心娘娘自己吧,還請娘娘跟隨微臣前往德政殿走一趟才是。”他說著手一揮:“來人啊,八皇子起兵造反,謀朝篡位,淑妃娘娘毒殺太後,將她帶往德政殿,交由陛下,聽候發落。”
韓淑妃登時麵色陰沉,聞言卻並不驚慌,冷眼以對:“放肆!八皇子素來擁護太子,陛下也是對他讚賞有加,何來這篡位一說?更何況,太後也不是本宮毒殺的,不過是蘭心這個賤婢作下的,如今已被誅殺伏法,王將軍不了解實情就信口開河,故意汙蔑本宮,可知該當何罪!”
王光耀麵色凝重,盯著韓淑妃與韓夫人等人,他接到的消息明明就是韓淑妃毒殺太後,他奉命捉拿。可是如今瞧淑妃的麵色,卻無半絲驚慌,莫非是出什麼問題了?再細一想她剛才說的蘭心已被誅殺伏法的話語,他心中登時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他打量著一臉威儀的韓淑妃,心中計量她話中的真實性,一雙眼睛卻是仔細搜尋,果真就不見蘭心。見此,他不覺眼眸一暗,手中握劍的手也不免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