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帶著沁人的寒意。紫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緩緩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竟然趴在床邊睡了一晚,身下的床單透著濕意,顯然她是哭的累了便趴在床邊睡著了。
紫蘊轉眸望向那扇開啟的木窗,窗外的雨簾朦朧了紫蘊的視線,隻能朦朦朧朧地看到窗外那幾株仍是翠綠的墨竹,在秋雨中搖曳。
紫蘊緩緩地起身移步至窗前,寒冷的秋風瞬間灌入,引得她的身子不禁一顫,突然一陣痛意自心頭傳來,緩緩地蔓延至全身,抬手,紫蘊的雙手緊緊地扣住自己心髒的位子,一張傾城的臉泛著慘白,嘴唇泛紫,額上滿是汗珠。
自嘲的一笑,紫蘊忽而想起那日無意間聽到的話,寒毒,寒毒,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中寒毒。
身子緩緩的沿著牆滑下,紫蘊癱坐在冰涼的地上,咬牙忍受著那噬心地痛楚。
窗外,秋雨還是肆無忌憚地下著,絲毫未有停止的意思,啪啪地擊打在竹葉之上,清脆悅耳,但是這一刻在紫蘊耳中卻顯得格外吵雜。
手緊緊地拽著胸口的衣衫,紫蘊雙眼空洞得毫無生機,隻是就那麼蜷曲著身體。
眼前忽而出現一個人的身影,淡淡地,虛無縹緲,墨黑的長衫,白玉麵具,渾身散發著寒意,紫蘊眸子忽而一亮,伸手想要觸摸他,卻隻是徒勞,身影瞬地消失,“思悔閣”中徒留下紫蘊一人,清淚橫流。
主上,那個她愛的男人如今在那?真的就如此放棄了自己嘛?
心陣陣的痛著,眼眸中忽的染上愁色,濃的猶如秋天晨間的化不開的霧,緊咬著牙關,紫蘊忍受著身上的痛意與寒意,雙眉緊皺,痛意猶如潮水一般,一陣一陣的撲來,紫蘊終是抵擋不住,眼皮沉重,漸漸地合上。
合上的那一瞬間,紫蘊似是看到了一抹緋紅飄然而入,直直地朝著她走來,隨後,她便失去了知覺。
身體沉重的猶如身負千斤重石一般,纖長的睫毛微顫,紫蘊傾城的雙眸緩緩地睜開,耳邊忽而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寒地似是要凍結她的身體。
“醒了!”
艱難的轉動身體看向床邊的人,入眼便是一身明黃色的宮服,紫蘊扯唇輕笑,原來是他。
不去理會洛翼銘的話,紫蘊閉上雙眼,繼續假寐。
見紫蘊並不說話,隻是閉上雙眼,洛翼銘心頭忽而竄起一陣怒火,想要發作卻仍是硬生生地將它壓抑在心中:“你可正當是愜意啊,刺殺皇後,企圖逃跑,現在竟然還這麼悠閑自得地躺在床上休息,你難道就不怕朕殺了你。”
刺殺皇後?企圖逃跑?
紫蘊聞言,心中猛的一戰,但卻還是沒睜開雙眼,她隻記得自己因著寒毒的發作而暈了過去,為何他如今卻說她去刺殺了皇後。
紫蘊心中一片迷茫,忽而想起昏迷前的那一抹緋色,難道是……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他,就算恨,就算痛,就算再怎麼埋怨,他也不會去傷害那個女孩,不可能。
“不要以為上次下毒的事朕不計較就代表這次朕也會放過你。”手忽的扼上紫蘊如玉的下顎,手上的力度大的紫蘊不禁皺眉,忽的睜開雙眼,望進洛翼銘如墨的雙眼,卻隻是看到了一潭化不開的寒冰。
紫蘊驀地一愣,卻瞬間換上一臉的淡漠。
“不要忘了,你的曜哥哥還在朕的手上,你不是想要刺殺皇後嘛,那好,朕會讓你的曜哥哥為你所做得付出代價的。”說完,未等紫蘊開口,洛翼銘已然決絕地離去,徒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
“不要忘了,你的曜哥哥還在朕的手上,你不是想要刺殺皇後嘛,那好,朕會讓你的曜哥哥為你所做得付出代價的。”說完,未等紫蘊開口,洛翼銘已然決絕地離去,徒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
望著洛翼銘決然離去的背影,紫蘊忽而感到一陣冷意襲上心頭。
閉上雙眼,腦中忽而出現狄曜被關在水牢中的景象,淩亂,陰暗,散發著淒涼的濕意。
還有那帶著疼惜的墨色眼眸,閃著深深的痛意。
驀地張開雙眼,紫蘊支撐起自己虛弱的身子,艱難的站直,搖晃著向著園中走去。
秋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散發著陣陣寒意席卷著紫蘊全身,讓她不禁抱緊雙臂,站在木質的長廊之上,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紫蘊忽而屈指至於唇邊,一陣清脆的哨聲便隨之而出,悅耳動聽,卻正是當日紫蘊中毒之時雪絮召來雪鴿所吹的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