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時,一隻渾身雪白的雪鴿拍打著翅膀而來,乖巧地停在紫蘊手上,用頭摩挲著她如玉的小手。
紫蘊輕笑,將一張字條係在它的腳上,隨後將其放飛。
望著那振翅冒雨飛翔的雪鴿,紫蘊眼中晃過一絲無奈,含著絲絲的痛意與苦澀。
終還是要求助與那個男人。
呆呆的望著那持續已久的秋雨,紫蘊輕歎了一口氣,獨自呢喃:“何時才會停止?”說完轉身進屋,背影一片落寞。
是夜,雨還下著,似乎沒有停止的趨勢,距離紫蘊放飛雪鴿已而快半天,而暗夜閣卻仍是未有半點的動作,這不禁讓紫蘊心中一緊,坐在床沿上,雙手無意識的糾結在一起。
難道主上也打算放棄曜哥哥,就像放棄她一般?
這個認知讓紫蘊心中一骸,她從沒想過那個待她溫柔寵溺如親人般的男人有一天會因她而死。
而且還是為了她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紫蘊低眸,眼中情感繁雜,痛苦,驚慌,反反複複的交錯著。
忽而“彭”的一聲,“思悔閣”的門被猛地撞開,秋風帶著寒冷的雨絲驀地灌入房中。
紫蘊抬頭,眼眸中的帶著欣喜,“主上……”
然而,當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是身穿黑色宮服的侍衛時,她眼中的欣喜瞬間抹去,轉而變成一片淡漠,漠漠地注視著門口的兩個侍衛,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衣衫,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暈濕了一片。
“你們有何事?”雖而心中已然了然他們的目的,但是紫蘊還是淡淡地出口詢問道。
兩個侍衛並不回答,隻是直直地向著紫蘊走去,一左一右將她從床榻上架起向著屋外走去。
屋外,雨還在下著,似乎比起剛才已而大了許多,紫蘊就這樣隻身穿著一身宮服便被直直地帶入了雨中。
雨水毫無留情地擊打在紫蘊的身上,轉瞬間便濕了她的衣衫,如墨般的長發濕濕地貼在她的身上,
黑夜如墨一般,隻留有雨擊打樹葉,撞擊水麵,樹木之間摩挲的聲音,隱隱地在紫蘊耳邊縈繞。
景物緩緩地在紫蘊眼前晃動,時隱時現,一片慘白。
而架著她的兩個侍衛像是沒有知覺一般,毫不顧忌紫蘊此刻的狀況,隻是一味地穿梭在這夜色濃密的雨簾之中,一心向著目的地趕去。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當紫蘊將要失去知覺的那一刻。
紫蘊忽而一驚,瞪大雙眼望著這個熟悉的房間,它已然便是那個她離開不久的,讓她恐懼的水牢。
“皇上,人帶到了。”其中一個侍衛冷冷的道。
“恩。”一聲輕哼之後,紫蘊便被架著她的兩個侍衛直直地扔至地上,絲毫沒有半點的憐惜。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痛意,紫蘊已然倒在了地上,微微抬頭,出現在眼前的便是一雙黑色繡有金色龍紋的靴子,紫蘊咬牙,驀地抬頭望向居高臨下望著她的洛翼銘,傾城的眸中充滿了倔強與憤怒。
洛翼銘看著紫蘊的雙眸,感受到她的憤怒也不惱火,隻是淡淡地一笑,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抬手輕柔地將搭在她臉頰邊的一縷濕發捋至她的耳後,呢喃道:“蘊兒受苦了,真是讓朕憐惜啊。”
紫蘊聞言也不答話,隻是冷冷地一哼,轉首脫離洛翼銘的觸碰,眼中有著淡漠地輕視。
見狀,洛翼銘起身輕笑出聲,但眼中卻仍是那抹濃的化不開的寒冰,“真不愧是朕喜歡過的女子,如今,朕送你個大禮如何?就當是你未殺朕皇後的謝禮。”說完一擊掌,便轉眸望向了一旁的水池,“這裏,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是啊,怎會陌生!
紫蘊一臉的平靜地看著麵前不遠處的水池,昏暗,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隻是那逐漸被鐵鏈拉起的人卻觸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和他的距離並不遠,是以紫蘊可以清楚的看到狄曜身上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因為長久地浸泡而外翻,泛著慘白,腐爛不堪,甚至還粘附著許多的吸飽血的螞蟥,而下身因為不曾離水而已經開始潰爛,此時的狄曜猶如一具屍體一般,已而沒有了往日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