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第二天約定的時間。
汐瑤在殷莫問的陪同下,來到聖殿的囚室。
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小牢房中,汐瑤看到了久別重逢的師伯,隻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相遇。
飽受折磨的老人臉上再沒有了雲淡風輕的笑,紅光滿麵的氣色也不複存在,他像是瞬間老了十歲,滄桑的皺紋爬滿飽經風霜,看遍人間冷暖的臉。
他心愛的徒弟成了出賣他的叛徒,人生最悲慘的莫過於被自己最親的人迫害。
精鐵鑄成的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汐瑤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抱住無涯子的脖子,失聲痛哭起來,邊哭邊哽咽的說道:“師伯,都是我,連累您了。”
無涯子痛心的推開汐瑤,顫抖的說道:“瑤兒,你怎麼來了,師伯已經一把老骨頭了,活不了幾年了,你還年輕,為何這麼傻的自投羅網呢?”
汐瑤淚流滿麵的說道:“師伯,這世上,除了我父母就是您最疼我,您因我而受難,如果我袖手旁觀,那與禽獸何異?”
無涯子老淚縱痕,悔不當初:“都是殷天正那個逆徒,沒想到,他竟然欺師滅祖,禽獸不如,當年你父母被追上,現在看來也是他的傑作,怪我老眼昏花,居然沒有一早識破著個披著羊皮的狼,真是悔之晚矣。”
老人嗚咽出聲,一輩子的錚錚鐵漢,卻在此時失聲痛哭,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汐瑤拿出錦帕,為他拭去眼淚,安慰他說:“您別擔心,我一定會救您出去的,我也會安然無恙的。”
身後一直漠然靜立的殷牧野嗤笑出聲道:“喲,這真是師徒情深啊,讓我這旁觀之人都忍不住掉淚了,聖女,要想你師伯離開這裏,你得有誠意啊。”
汐瑤恨聲說道:“殷牧野,本姑奶奶說道做到,你還是給我師伯解藥吧。”
殷牧野從緊攏的袖子中取出一粒紅色的藥丸,遞給汐瑤,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她變卦一樣。
汐瑤將藥丸湊到鼻邊,仔細一聞,發覺的確是解藥,這才放心的給無涯子服下。
她拿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幹脆的吃到嘴裏,直接吞下。然後怒瞪著殷牧野說道:“你不能把師伯囚在這裏,他年紀大了,倘若有所閃失,那就不好了。”
殷牧野陰邪的笑道:“那是自然,待你的藥效起作用,我檢查過後,我變給無涯子老兄換住所。”
汐瑤看著他的醜惡嘴臉,卻也無計可施,隻好戀戀不舍的離開牢房。
第二天,殷牧野果然在檢查完汐瑤的身體後,將無涯子放回,與汐瑤同住在聖皇子府,隻是四周多了許多高手護衛,老人飽經折磨,身體大不如前,自然不能從他們手中逃脫,隻能無奈的呆在這裏,整日愁容滿麵。
好在汐瑤總是想方設法的逗他開心,日子倒也過得輕鬆。
汐瑤服用的藥物是一種暫時壓抑內力的藥物,在一個月之內,如果不服解藥,就同沒有內力的人一樣,任何人查不出一樣,她就是靠這種辦法,為師伯騙來了解藥。
無涯子心裏很難過,總覺得他害的汐瑤喪失了內力,今後隻能任人宰割,終日鬱鬱寡歡,心中苦悶不已。
汐瑤看在眼裏,愁在心上,又不敢告訴任何人這種藥的巧妙之處,隻好想辦法讓他離開這裏,回到天山去,也許隻有這樣,他才能紓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