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位小哥,你到的姓甚名誰?”胡師爺口氣咄咄逼人地說,看著我一字一句地頓道。
“我叫於東,於是寫個‘二’再豎勾的‘於’。”我底氣十足地說。
“那你方才為何喚道姑做你的奶奶?”他死揪住我的細節不放。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胡師爺您也是同道之人的情況下回答,我拜玉秀道姑為師就曾立下規矩說不能讓尋常人知道我們道士的身份。”我盡量件重要的信息跟他說,努力讓它信服。
狐狸狐疑地看著我,不放過我的任何一絲表情,當然我表演得也很自然,不漏出絲毫破綻。他終於不再盯著我了,轉而對師傅說,“玉秀道姑,你有個好徒弟。”
“這是自然,我隻收這一個徒弟,打算將我畢生所學傾力教授給他。”
胡師爺笑而不語,片刻,話鋒一轉對旁邊人說,“白仙翁,看犬子的情況怕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那被稱為白仙翁的老人家依舊心平氣和的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倒是那個白衣男,一臉不爽的眼裏寫滿了憤怒似乎想要跳起來打一頓胡師爺。
“胡師爺,不知你有何見教呢?”
“見教不敢說,你不是已經有法子了才會來到這裏的麼。”胡師爺陰陽怪氣地說,我看白仙翁的笑容一僵,繼而反應過來,直歎,“胡師爺果然是胡師爺。”狐狸男果然是狐狸男。
所以搞了半天我並不知道你們這些大人在說什麼啊。不過白家,我怎麼莫名地覺得耳熟呢?好想聽誰說過。想著想著,胸腔裏隱隱出現一種不快的情緒,我的心慢慢地緊縮起來,而那種似乎被什麼操控的感覺我幾乎無法用語言把它描述出來。這種感覺增長起來,但是四麵危機四伏的我又不敢把不適表現的太明顯。如果讓這群人知道我有轉世命魂,說不定會把我一鍋端了。
這種不快的感覺升到喉嚨,嘴裏充滿了幹燥的苦味,我一把抓住桌麵上的礦泉水就仰頭咕嚕咕嚕地大口喝,大家的視線都被這水聲吸引過來了,而我低頭,正常平視的時候,胡師爺的頭後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小孩子的臉,是一個短發的小男孩,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記得,前麵是沒有小孩的啊,我眨眼再一看,他就沒影了。
我是不是又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直覺告訴我那小孩絕對不是人。
“東兒,你怎麼了?”師傅關切地問我。
“沒事,我就突然之間覺得口幹舌燥得難受,喝點水就好了。”我回她一個笑容,並揚一揚手中的水瓶。
身邊氣質如蘭的女子多看了我一眼才扭頭,而胡師爺眼神不對地看著我,那種感覺像是他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一樣有點不對勁。
更不對勁的是坐在我們前一桌的那對樸實的農村夫婦,我剛剛看見,那個孩子,像是踩在那女人的位置,靠在她的肩頭上看過來的。秘密應該就藏在那男人的手上,不然他不會那麼緊張,連睡覺都不放出來,就算受傷了也不用這麼誇張吧,讓傷口多接觸接觸空氣,不是好得更快麼?
可疑,太可疑了!
我曾經聽說,鬼可以依附在雨傘上的,繼而相應的,人生前接觸過的東西都可以依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想,那男人藏在大衣裏的右手應該拿著什麼,那小孩的靈魂依附在了那男人手上的物品。
但我這樣思考的邏輯似乎又不對,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帶著出門又是為哪版?
“小哥。”老狐狸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你學習陰陽術多少時日了?”
臥槽,查戶口都沒你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不久。”我挑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回答。“那小哥今年歲數多少了?可到適婚年齡?”“不大,未曾想過。”
“小哥這是不相信我嗎?”他用一種類似憂傷的口氣說,我的天哪,才見了一麵的陌生人,你想我給多少信任給你?“胡師爺,您老別誤會,我隻是記性不太好,也沒可以記過入門時間,所以回答這個問題有些吃力。”
“嗬嗬,小哥真是逗,我喜歡你這樣的性格,像我。”被他這樣誇我覺得很不開心,麵上還是強撐著笑臉,心裏卻誹腹道,我哪一點像你這個奸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