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時候,白仙翁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店家,給我們上一桌好菜,我們一行三個人。”三個人?沒帶那個半人半鬼的家夥出門嗎?想來也是那種情況也出不了門了吧。也不知道白仙翁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大老遠的帶一個廢人出門。
那個叫白輝的家夥,冷笑一聲,看著我說,“沒素質。”
如果是旁人我早就衝上去打兩拳他了,我他媽有沒有素質要你管,老子犯法了?但是,碰上的既然是白輝,我就沒有那種怒火中燒的感覺了。畢竟,跟一個不講理的人講理是一件和黑社會幹架還要累上一百倍的苦差事。
所以我完全當做沒聽見的樣子。繼續把筷子上的肉往嘴裏送。
胡師爺卻也忍不住冷笑了幾聲,嘲諷地說,“白家人就是喜歡自視清高。”
這下惹毛了那小子,他麵目凶狠的指著和師爺說,“你個糟老頭在這裏說些什麼!我們白家人輪不到你來評價。”臥槽,他真的很喜歡自視清高誒。
胡師爺不跟他一般見識,繼續喝自己的茶,吃自己的早餐。而白後知後覺的才打斷他孫子的怒火中燒,“輝兒,別胡鬧,這般目無尊長實在是太失禮了。”目無尊長的尊長是指自己還是胡師爺啊?還有,你這是特意把自家養的狗放出來咬了人再拉回去的吧,會不會有點太晚了。這羞辱也太刻意了。
我冷笑了一聲,“白仙翁,您也別教訓白輝公子了,這有其父必有其子,您應該覺得驕傲才是。我覺得白公子一定是深得您的真傳。”
白仙翁被我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十分不悅,但又忍著不發怒,我看著隻覺得好笑。
“於東小兄弟這樣伶牙俐齒的可不見道家待見。”白仙翁掛著麵具般的笑臉說。
胡師爺這時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磕,發出巨響,我一驚,看過去,他臉上還掛著笑,但味道已經變了。
“道家待不待見是白仙翁你說了算嗎?你管的會不會太寬了?你是天師嗎?不是就別在這兒危言聳聽。”護士也說話的口氣很輕很輕,但是卻帶著不可冒犯的威嚴,白仙翁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但臉色已經全白了。
我看見他氣得腳都在顫抖,他身旁的小美女見狀趕緊上前攙扶他,讓他坐下來,白輝惡狠狠地瞪了我們好幾眼,我全然當做空氣。
這頓早餐,我看他們是吃得味同嚼蠟,我吃的卻津津有味。吃完,我和胡師爺一同並肩往回走,路上,我忍不住開口問他些事情。
“胡師爺,你說這白仙翁怎麼這麼囂張呢?”我略帶不屑地說。
“嗬嗬,小兄弟,江湖的事情你自然不懂,當年衛家白家玉家三家聯合製鬼,但白家一時受了誘惑出賣了道士,後來衛家耗盡法術才勉強製服了惡靈,但卻受到了詛咒,於是衛家開始沒落。白家這時在論道會暫居上風,居然散發謠言誣陷衛家,實在是卑鄙至極,無恥之極。”胡師爺咬牙切齒地說,我更是咬牙切齒地大罵白家無恥。
“這實在是喪盡天良。”我惡狠狠地說。
“小兄弟,我看你命格奇特,一定要多加小心,別讓邪魔有機可乘,更要小心白家。我看白家此刻應該是急的焦頭爛額了。”胡師爺露出神秘的微笑說。
我一頭霧水,隻好請教胡師爺,“胡師爺你指的是那個半人百鬼的家夥嗎?”我也不知道這樣形容恰不恰當,就隻有隨意說出口了。
豈料胡師爺十分欣賞地看著我,說,“小兄弟,我就知道沒看錯你,料不到你果真有這樣的慧根。”
我這下更是像被一團迷霧遮住了雙眼,疑惑地看著他。胡師爺高深莫測地一笑,便不似從前那般拘謹,開始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地對我說。“他之所以會如今這般三分似人七分似鬼,全因他被鬼勾走了魄。”
“魂魄嗎?”
“魂還在,隻是魄丟了。人的體內有三盞陽燈,對應三魄,如果滅掉了一盞,身體就會體弱多病,滅掉兩盞,身體就會馬上崩潰,滅掉三盞那就是死了。但他現在半死不活的,不是丟了魄是什麼?”胡師爺得意地仰天長嘯。
我聽著他的誇張的笑,卻覺得隱約心不安。那種不安很難形容,但我明白,是因為我在害怕些什麼,比如說,我的魄有沒有丟?比如說白仙翁有沒有認出我?會不會想要加害我?
我不敢再想下去,趕緊往回走,這大白天的我居然開始感到身體開始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