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吏一直護著他的生死簿,但回答我的問題倒顯得很無所謂,坦誠公布。那個小鬼我知道,他是被同村的一個小孩害死的,但是這一年來鬼吏都回收不到他的靈魂,後來管轄他們那一帶的鬼吏跟我說,有道士控製了他的骨灰。而且帶著來會稽山了,也不知道想幹嘛,無端端給我們增加了很多工作量。她十分抱怨地說。
這下我又慌了,被道士控製了?是說那個臭道士嗎?那他不可以轉世投胎了嗎?
廢話,被人操控了,我們怎麼回收啊。我們鬼吏也是鬼啊,也會怕法術什麼的壓製啊,難不成我們要不怕死的撞上槍口啊。他一臉不滿地控訴我,我聽得覺得特麼的天方夜譚,鬼吏也是鬼?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不然我回去睡覺了。鬼吏剜我一眼,已經有了準備離開的意思了。仔細想想我也沒什麼問題要問的了,就低頭恭恭敬敬地向她道謝,然後再抬頭她已經不見了。
衛東主子,怎麼樣?鄧虎上前問我。我理清一下思緒,就是說,小鬼的骨灰被那臭道士控製了,所以無法轉世投胎!那麼那臭道士來會稽山一定是想利用那小鬼,隻是還猜不到不知道他的目的而已。
我正在沉思當中,突然,走廊盡頭發出一聲突兀的巨響,我和鄧虎一夥的麵麵相覷,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所以。這是我隻好使眼色讓鄧虎出去看看,因為我感覺有什麼在接近我們的房間。所以不出去看看,我心不安,當然,看了也不見得我就會心安。
趕緊去啊,別磨蹭了。我漸漸聽見地麵的摩擦聲,迫不及待地指示鄧虎出去迎戰。
鄧虎沒有猶豫,隻是留下一句你自己小心然後就威風十足地出去了。但是這丫的出去就出去,居然不給我關上門,門房打開,外麵的走廊黑漆漆的一片,不隻是我眼花還是別的,我總感覺黑暗裏有無數隻眼睛在瞪著我。弄得我整個人頭皮發麻的,我正準備起身去關門,外麵一陣陰風迎麵吹過來,嘭!一聲門響,房門再次關死,但是不是我關的,風是從外麵吹進來的!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什麼!有東西進來了唄!
我看著緊閉的房門整個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在打顫,牙齒也不聽話地顫抖。我整個人僵硬的像冰棍,體溫也接近了,就在我準備蹭過去,去到我心目中的安全地帶時,我的眼前突然垂下一片秀發!還有一張沒有五官,慘白的臉!
啊!來不及多想,我對著那張臉就是一個頭撞,隨後猛地爬下床往門口跑去,可在我開門的時候,不管怎麼用力,房門都打不開。
鄧虎救命啊!我拚命拽著門鎖,同時用腳一腳一腳揣著房門,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身後那個沒臉的女人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要跑來害我!靠在門上,我鼓起勇氣對著眼前的女人大聲質問了一句。
她停頓了一下,腳步離我有幾步遠,我想趁機打開門逃出去,但是還沒來得及實施我的計劃,女鬼沒有答複我,就操著那雙幹枯的白手對我抓了過來。目的性極強的直奔我的脖子。
鄧虎!我因為痛苦麵容扭曲,緊閉雙眼,我嘶吼著喊了一句,跟著我感覺房門之上傳來一股巨力,這股力量直接把我和門弄飛了出去。
你妹!地麵之上,房門壓著我,我壓著女鬼,我們三個疊成了羅漢,看著身下的女鬼,我媽呀叫了一聲,緊跟著想站起來逃跑。可我起身的瞬間,那道門又傳來一股力道,一下子又把我壓了下去,此時女鬼的臉,距離我不超過一厘米。
奇怪啊,明明聽見衛東主子叫我了,怎麼沒人!也不見什麼動靜我後背的門上,體重以噸位算的鄧虎大塊頭踩著門從房間查找著我的身影。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我當時很有幹死他的心情,可是我已經說不出話了,因為女鬼的臉死死的把我的臉吸住了,那種吸力甚至讓我無法呼吸!
砰砰砰!瘋狂砸了幾下門板之後,我開始意識渙散,就在要昏迷的時間,我聽見門上那位說了句:啊,原來在下麵啊。
臥槽啊,在下麵啊,你腦袋反射弧是兩米的麼,那麼明顯的問題你現在才反映過來?
可惜我感覺現在快死了,沒機會罵他!
嘭!他用力一腳踹飛門板,然後他在我後背拍了一下,似乎貼了張什麼在我身後,然後我就感覺我臉上的吸力頓時消失了,隨後我被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我從頭到尾地鄙視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