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還是沒有說出口,把它憋在了心裏,我知道就算我說了,結果也還是一樣。
不再浪費時間,匆匆道別過後,我又趕緊趕回去,我想回去看看那些屍體。
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端倪,老實說,如果村長是用了陰謀詭計才得到這個位子的,我不覺得意外。
現在我更想知道的是,村長是怎麼得到的!通過什麼方法得到的?
是他本身擁有某些力量,還是……有人相助?如果說是後者,這隻鬼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就是胡師爺了。
那時候來這村子的第一個晚上,不是一直覺得那鎖住的臥室門很奇怪嗎?
我曾經假設過兩種可能,但這第三種可能我一直沒提到,也許,當時我覺得背後的陰森,就是來自於那門內的目光。
門內的人,可能就是村長了吧,他和胡師爺勾結在一起。
不過,坐在凳子上的瘋女人?會是那蛇精嗎?當時她披頭散發的,我也沒有認真看,但是整體的氣質來說,並不像。
我路過關押之前攻擊我的那個少年的房子,看過去,他用一種想把我生吞活剝的仇視眼神看著我,像村子裏的大多數人一樣,缺乏營養,讓他的臉看起來十分浮腫。
而且不停喘氣,雙眼普通鬼火一樣閃爍不定。
再路過一片樹林的時候,突然,從草叢裏滾出來一個蓬頭垢麵,渾身肮髒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個男性。
我看著他身上那套千瘡百孔的單衣,和單衣破洞裏露出來的粗糙,仿佛生著一層灰白色鱗片的皮膚。
他瘦骨嶙峋,仿佛一隻扒光了羽毛的鳥,全身散發著臭氣,抬頭,我看見他藍臉泛青。
“鐵樹?”
他聽見我喊他,反而嚇得連連後退,慌忙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一溜煙地消失在我麵前了。
搞得我跟討債人一樣。
“怎麼回事?”我喃喃地說。
“主子,你還記得在鐵樹家裏看見的那條大蛇嗎?”鄧虎說。
“我原本也是這樣想,不過後來仔細想想,那蛇是檸檬黃色的,可是鐵樹這樣白……”
“這……”我不願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就這樣不了了之。
鐵樹和木頭不是親生兄弟,所以就算他們之中有人是蛇,必定有一個人是人。
別問我哪來的自信,這是生物學常識。
“那,主子,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鄧虎問我。
我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說,“回去擺放屍體那個房間,也許,我們漏掉了些什麼。”
於是我們又加快了腳步走回去,推開那扇門,出人意料的,裏麵所有的屍體都不見了,就連擺放在一旁的高大棺材也不翼而飛了。
可是我可以看見的地上,沒有任何人類的腳印,所以我大膽的猜想,這不是人為的。
隻有鬼怪是沒有腳的,我的腦海裏浮現了之前無緣無故攻擊我,又突然消失了的起屍女鬼!
起屍女鬼是沒有意識的,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她幹的話,那肯定是有人指使她!
“鄧虎,你可以確定這是人為還是非人為嗎?”我眼神嚴肅的問他。
他遲疑了一下,揣摩著房間內的痕跡。
我看著那扇緊鎖的門,那個鎖頭曆經滄桑,仿佛從未打開過,那裏麵像是有什麼。
像漩渦一樣,不停地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仔細地看了看,鎖頭十分結實,如果不用硬物砸開的話,是不可能用強力打開的。
“鄧虎……”
“主子!”我和他同時說話。
不過顯然他更為焦急,“怎麼啦?”我問他。
“你看這裏!”他指著地上,我的目光順著走過去,地上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枚金銅色的鑰匙,看起來十分的古老。
我再回頭看了看那個鎖頭,也許……就把鑰匙可以幫我解開某些問題。
這樣想著,鄧虎彎腰把鑰匙撿起來,然後遞給我,我接過以後。
掂量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恐懼,我決定用鑰匙打開這扇門!
我走過去,慢慢的一步兩步的靠近它。
就在我將要觸碰到那個鎖頭的千分之一秒,門口突然響起了胡師爺的聲音。
“小兄弟!”
我忍不住在心裏咒罵一句,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還是可惜被他趕過來了。
我強裝做鎮靜,淡定的轉過身,“胡師爺。”
“你在這裏做什麼呢?”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不停的打量這間房子。
“我本來是路過這裏,聽見裏麵有聲音,就推門進來了。不過……”後麵的話我想我不說他應該也懂了。
那些屍體還有棺材通通都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