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冷的空氣一陣陣迎麵撲來,侵入我的每個毛孔,冰寒的感覺隨之蔓延至全身,又是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判斷人數應該不少,而且十分有力量,功夫應該不俗。
這不可能是村民的腳步聲的,我和鄧虎,胡師爺幾個人麵麵相覷,眼睛裏都裝滿了疑惑。
白輝出現在門口,唇角卷起一抹諷刺的笑,那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高傲感直麵撲來。
他身後,還有他的姐姐,那個救過我一次,但是不知是敵人還是朋友的白妍。
每次見到都這個女人都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即使在經過那麽激烈的場麵之後,依舊毫無波瀾。
白輝環視了一圈屋裏的人,最後視線落到我身上,如刀般鋒利的眼神穿過幽暗的瞳孔便直射開來,劃破我的肌膚,直射心髒。
讓我淡定的心一顫,對方眼中的嘲諷太過明顯,如一把把尖利的刀子,狠狠地刮過我的臉龐。
這還是白家那個玩世不恭傲慢無禮的白輝白公子嗎?
他每次麵對我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不,是麵對任何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是原先就知道的,可是麵對這樣不屑一顧的表情,心裏多少還是會有些介意。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村長如此落魄的樣子,就像一隻被人摧殘得毫無生氣的破布娃娃。當時的人對他的毒打就像是在處理一隻動物般冷血無情。
我看的是心驚肉跳,他是身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漂亮的桃花眼冷冷地睨著這個世俗醜陋的老滑頭痛苦得嗷嗷大叫。
他睨了胡師爺一眼,脖子微微一傾,看起來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不屑地對著那些低等的小人物。
“一個下三濫,還敢自稱什麼萬知。哼~”
“從來沒有聽說過飽滿的麥穗會向天長的。”胡師爺沒有理會白輝的話,而是簡單而利落的回應。
我在心裏忍不住為他鼓掌,這個巴掌打的響,不過以他的智商,也感覺不出來別人在拐著彎罵他吧?
我繼續不動聲色觀察白妍,想從她的一些細節動作,盡快確定她是敵是友。
興許是察覺到我太過熾熱的視線,她偏過頭疑惑地看向我,我急忙轉移視線,假裝認真聽胡師爺講話。
“你們白家做的那些肮髒事,你以為沒人知道嗎?笑話。”胡師爺頓了頓,繼續嘲諷的說。
白輝瞪著胡師爺,簡直都快把胡師爺的臉瞪出一塊小窟窿來,對方卻完全無感,他的眼睛瞪得越狠,眼睛都快飆出淚水。
半死不活的村長這時候趁機爬出去,當大半個月亮在天上放射銀光時,滿嘴李新田芳夫是吃多了過甜的蜜糖。
幾個村民跟上去,關切的問候,“村長,你不要緊吧?”
村長如夢初醒般的看著他們,狐疑的問,“你們為什麼還跟著我?滾!滾!你們不要跟著我!”
他揮著有氣無力的手在半空中拍打,像是在拍打嫌惡的蒼蠅一般。
“村長……”
村長眼神凶狠的從腰間拔出了腰刀,對著他們,刀刃上,反射著月光寒光閃閃。
他的語氣裏不帶一絲溫度的說,“你們再敢靠近我,休怪我不客氣了!”
村民果然止住了腳步,伸出的雙手也頹然的敗下來。
村長將腰刀甩在地上,當啷一聲響,震動夜空,村長往後倒退了幾步,轉身就跑,起初跑的很快,但後來越跑越慢。
白輝嘴角又扯開了一絲嘲諷的笑,他隻是輕輕的一揮手,身邊的護衛又衝上去把他抓回來了。
村長狼狽的掙紮,卻始終是徒勞無功。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有些憤憤不平的說,“一進來就抓著他不停的打,現在又這樣子壓製他,講不講道理的你們?”
“我教訓我們的人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白輝挑眉酸溜溜的說。
“你們的人?開什麼玩笑,他不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嗎?”其實我隱隱約約可以猜到一點了,之前鄧虎也說過,村長身上有那種味道,白家人的味道。
但是我還是想從他嘴裏聽到,他頭腦簡單又,喜歡自大自負,從他嘴裏套話並不難。
“哈哈,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他就是我們白家的一條狗!”白輝囂張的說。
不過這句話聽了還真是夠刺耳的。
“我該早就猜到這一點的。”胡師爺帶著愧疚的口吻說。
可是我怎麼覺得他早就知道了?而且吧……在白輝來到之前,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點風聲,白仙翁的大本營裏似乎出現了一些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