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我說,有點忐忑地看著胡師爺。
木頭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幾聲,我的肚子也應和似的叫了一聲。
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大概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了。
“如果你們想吃東西,可以去參加一下肉食節。”一旁的老人家帶著悲切的神情說。
我們幾個交換了幾個眼神,然後就默契地出了門,一直朝前走,街道兩邊的房門一直都是緊閉著,偶爾打開一兩個一看見我們就嚇得立馬把門關上。
果然走到一條大道上,道路看起來十分的寬闊,氣氛也熱鬧得很,大道上鼓鑼喧天,從東西兩個方向響起。
有很多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的村民,舉著高大的牌子,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始遊行,排著長長的隊伍。
這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大約有30多隻土黃色的野兔子,從道路兩側的莊稼地裏,驚恐萬分的竄出來,彙集在廟門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其中一隻,左邊的耳朵聳拉著,好像一片菜葉子,胡須全都白了,看樣子像一個蒼老的領袖。
它發出一聲尖叫,很怪異。
那種叫聲像是很刺耳的,會激起人一層層雞皮疙瘩的某種尖銳的東西劃過地麵的聲音。我雖然沒養過兔子,但是我的常識告訴我,兔子一般是不會發出這樣子聲音的。
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個電視節目,在非洲大草原上,那些羚羊一旦發現危險,就會發出一些特異的聲音,向它的同伴傳達某些信息。
往往都是一些危險的信息,反正聽完一聲怪叫以後,它們就開始瘋跑起來,後麵總有那麼一兩隻獵豹在窮追不舍。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些兔子聽到那隻老兔子的聲音以後,仿佛接到了什麼命令一樣,齊刷刷的仰天叫喚,然後前仆後繼地蹦進了那個廟門。
周圍的村民,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一樣,開始手足舞蹈的群魔亂舞,呈現出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
那些兔子們,跨越門檻時的跳躍動作,優美的難以描述。那些村民仿佛也很崇拜這些兔子,看著兔子的眼裏,都泛著金光一樣,十分的崇敬神聖。
兔子們紛紛跑到五通神神像後邊去,在那裏,它們大聲的,喘息著,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這時候的我心裏起了一個歹念,我想趁著那些村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抓走一隻兔子,老實說吧,我連鬆鼠肉都吃過了,全然不在乎再吃一次兔子肉。
事實證明,人類餓了的時候,真的,什麼都吃得下。
我用餘光觀察著那些村民,他們沉浸在自己的某種神秘儀式當中,已經沒有多餘的注意可以,照顧到這些兔子了。
我悄悄地彎下腰,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挪過去,偷偷的靠近那個廟門,還有幾隻,走的比較慢的兔子,在笨拙的,跨過那個門檻。
我可以的,我隻要抓住機會,然後眼疾手快的抓住一隻兔子。
我努力的伸手過去,再過去一點,再過去一點,已經摸到了兔子尾巴和毛茸茸的身體了,就在我,心跳加速的想一把把它抓起來的時候。
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喝住了我,那聲音不大,仿佛她也怕驚擾到了旁人。
“你不要傷害神明,如果,你想吃肉的話,我可以給肉給你吃。”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柔柔弱弱的聽起來,很舒服。
本來我覺得一個女人,我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控製住,但是轉念一想,這個聲音似乎有點熟悉,而且吧,就算我抓住這隻兔子,我也未必能夠有辦法,能嚐到它肉的美味。
作為一個賊,我十分淡定的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女人,雪白無比的麵孔。
這個女人白的有些過分了,她比我在電視上看見的那些,臉上塗滿厚厚一層白粉的女明星的臉還要白上許多倍。
用雪白來形容毫不為過,白的就像昨天我們途經的那片鹽堿地。
“是你?”木頭帶著驚訝的口吻看著那個女人。
“對的,就是我。”她說話的語氣還是輕柔得像一陣風。
我越看她的五官,越覺得我好像也在哪裏見過她,她可能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吧,低下了頭,臉有些紅紅的。
“她不就是昨天愛打的那個女人嗎?”木頭轉過頭對我說。
經他這樣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昨天,那個凶狠的男人,確實是對跌倒在地的她殘酷的拳打腳踢。
她領我們去她家裏,我留意到,路上的人,看到她領著我們走的時候,都忍不住頻頻打量,而且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對我們進行了什麼樣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