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陳靜小姐的命令(1 / 2)

楊老板的病理已經板上釘釘,身體也漸趨穩定。醫生說,植物人雖然喪失了活動能力,但病人的聽覺意識尚存,叫楊女士和譚總監千萬不能放棄,要用家人的溫暖和聲音喚醒他,說不定將來會有奇跡發生。

而隨後,警方的現場處理結果也基本出爐,雖然現場丟失了部分證據,但基本上論定了楊老板這起車禍追尾事故的性質,他得負主要責任,超速並跨越雙實線強行超車,這是監控錄像裏鐵的證據。好在,這筆賠償費用有保險兜著,基本上算是擺平了。

我看了車禍現場的慘烈照片,楊老板所駕駛的麵包車卡到了最外側貨車的車腹下,撞成了一堆廢鐵。看著照片上幾乎被壓成了漢堡的麵包車,警察說他沒有死,已經是命大了。

我畢竟是金海岸文化傳播公司的職員,楊老板雖然現在躺在了病床上無法動彈,但我還是親自到醫院看望了他,並親口告訴他我將要離開公司,投入到重新找工作的大潮中去了。楊女士心情沉痛的向我表示抱歉,死活要將3200元的工資塞給我,但我態度堅決,沒有收。

這哪裏是你的錯呢?可能,這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命運吧。

我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但看到曾經的楊老板落到這步田地,心中的悲情短時間內難以抹去。但望望前路,生活畢竟還是要繼續不是?我相信,偌大的城市中,強壓著沉痛心情而不停趕路的人,不止我一個。

在狹小的出租屋裏,聽著電腦那單薄音響中傳來崔健的《假行僧》,我知道是我該準備收拾行囊到時候了。

誰知這個時候一個來自澳大利亞的越洋電話打來,我懷著極強的戒備心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竟一下子讓我興奮不已,這不是正準備去英國曼徹斯特大學讀法學博士的研究生姐姐嗎?

果然是她!

姐姐高興的給我打來電話,說她正在為10月的GRE考試做最後的集訓準備。我興奮的不停給姐姐打氣,說她一定會成功的,姐姐的學識和專注,讓人敬佩,從第一次和她接觸時我就深信不疑。姐姐為了她的博士留學路在做積極的準備,這無形中也給我的精神打了一劑強行針——奮鬥,我的人生也要昂起頭努力奮鬥。

姐姐說,她的集訓將在8月20號左右結束,希望能趕在她出國之前聚一聚。我欣然接受了姐姐的邀請,並祝她集訓順利。

掛掉電話,我發覺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我趕忙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個小出租屋,我急需要換一個生活環境來驅散過去一段時間內的壓抑。可是,我又能到哪裏去呢?難道又搬回那個25元一晚的廉價招待所嗎?

這一瞬間,我當即想起了我的老同學陳靜,她不是租了一個套二的房間嗎?前段時間還邀請我與她一起分擔房租,現在機緣巧合,我趕緊撥通了她的電話。

“喂?……喂?”電話通了。

“咦?老同學呀,還在加班呢,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接電話。”電話那頭,陳靜的聲音很小,話筒裏傳來了她開門關門的腳步聲,“老同學,這麼難得呀,主動打電話,說吧,什麼事兒?”

陳靜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可是,聽她這話的意思,好像壓根兒把合租房子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一時慌亂,我不知如何開口提及此事,竟支支吾吾半天沒說清楚一句話。

“哦,那個……就是想問問那個事兒,上次好像聽你說你想……不是,你說有個房間空著,我就想問問,現在……還空著嗎?”我費盡力氣,終於把這句話給說完整了。這也不能怪我,從小到大,但凡是在漂亮女生麵前,我就會莫名的緊張,何況是陳靜,這個在大學裏被同學稱為“萬人迷”,卻又恰恰沒正眼瞧過我一眼我的女生。

隔了半晌,陳靜才搞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哦,是這事兒啊,嗬嗬,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老同學,恐怕我得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哦,我一個女同事已經答應搬來和我合租了。”聽到這話,我羞得差點兒掛斷了電話,可老同學隨即又嗔怒似的質問了我一句,“誰讓你不早點兒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