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美的意境哦。”華吳興奮的舉著稿紙對著天空旋轉起來,“小霖哥哥,你也有思念的人嗎?”
“有,當然有啊。”我抽著香煙,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誰啊?”華吳繼續追問。
這時,我轉過頭望著一臉興奮的華吳,笑著反問她:“你猜猜?”
華吳的臉上頓時又添了一抹新鮮的紅,她用稿紙半遮著害羞的臉,那雙顯得俏皮又靈動的大眼睛不時的打望著我。她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呆呆的說道:“猜……猜不出來。”
“哈哈。”唉,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華吳那青春呆萌的樣子,我就想哈哈大笑出來,這個小女生的身上似乎天生就有一種治愈係的基因,她就是站在那裏一個眼神、一個姿態、一個動作,也能讓人瞬間把煩愁拋的九霄雲外。
華吳一看見我笑,卻有些緊張的盯著我。這時,我意味深長的望著她,認真的回應著說:“那個人,就是她。”我故意用手指指著華吳,想看看這個呆萌的小女生會有什麼反應。
沒想到,華吳竟在原地愣了一愣,然後張大她那圓圓的眼睛一臉驚恐的問道:“小霖哥哥,你……思念的人是……是我呀?”
我眉毛一挑,有些故意“挑釁”似的的回敬她說:“不是啊,是她。”我抿著嘴一笑,繼續用手指指著她。
華吳緩緩的轉過身,四處張望的尋找我指的那個臆想中的“她”。搜尋了半天,華吳才回過神來,一邊點頭,一邊“哦哦”的說道:“小霖哥哥思念的人原來在天上?”
我驚訝的一怔,沒想到她會得出這個答案。
看我臉色微變,華吳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趕忙甩著她的馬尾,一個勁兒的給我點頭道歉,說什麼提起了我的傷心事,真是對不起之類的話。
我則“嗬嗬”一笑,讓她大可不必自責,“我思念的那個人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笨姑娘,不會都這麼明顯了,你還猜不出來吧?
華吳呆呆的看著我,瞬間臉上掛滿了燦爛的笑容,她拿著稿紙高興的走到我身邊,一下子挽起我的手臂,昂著頭高興的說道:“我就說小霖哥哥思念的是我吧,嗬嗬。”
“為什麼這麼高興?”這可不是我想象的效果,在我的惡作劇腦海中想的是,這小姑娘一聽到我的“表白”肯定會立馬不好意思的扭頭就跑,或是說著“討厭討厭”之類的話。但華吳卻不一樣,她的反應,瞬間給了好大好大的“正能量”呀。
“小霖哥哥,你不覺得,能夠被人思念,是一種很幸福的事情嗎?”小姑娘眨巴著眼睛,仰望著我,期待我的答案。
我隻能長長的歎一口氣,點頭說是。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是對故鄉的思念;‘****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是對愛人的思念;‘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是對精神家園的思念。思念,是詩歌寫作的源泉,有了思念,人間才會有讓人流連的四月天呀。小霖哥哥,你說對嗎?”華吳一路挽著我漫步校園,一路發表著她對“思念”的看法。真個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華吳這小姑娘,對古代詩歌如此信手拈來,可當真是學神風範啊。
“嗯,說得好。學神,請受學渣一拜。”說著,我繞到華吳的麵前,做了一個單膝跪地、雙手作揖的姿態。
沒想到,我的這個動作,讓華吳笑得是前仰後合,差一點兒人仰馬翻。這小姑娘還堅持說她腦子笨,就是比別人勤快一點兒而已。
唉,想到這裏,我再次想到了我的大學時代。那個時候,總認為自己會寫兩句無病呻吟的小詩,就是看淡人世滄桑、出離紅塵之外的高人了,那時候目空一切、誰與爭鋒,張口閉口李白杜甫,唇齒一動就是上下千年。那個時候的“狂妄自大”相較於我眼前的華吳姑娘來說,真的一下子就相形見絀了。
以前我對華吳的評價,還得再加上一條,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這種又有天賦,還如此勤奮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如此低調謙遜。看著一臉笑靨的她,我似乎看到了十年後的她,那個時候,單純漂亮的小姑娘,將在哪個地方翩翩起舞紅袖飛、贏得眾生萬世名呢?
閑聊中,我問起了前段時間嗚嗚喳喳出盡了洋相的那個體育老師——苟吾驅,以及王曉琴老師的近況。華吳告訴我說,王曉琴老師還是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可苟吾驅老師還是喜歡酗酒,很多次她都遠遠的看到一臉醉醺醺的苟老師。不過每次這個時候,她都會避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