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心頭一緊。
他並不知道黃家還有一個這樣的存在,十六歲已經是洗髒巔峰,這種實力和天資,堪稱恐怖。
不過同時他心中又有了一些很有趣的想法。
這個女子為何在聽到黃奕嫻的時候如此憤怒,像是有大仇一般。
“休要再提起黃奕嫻那個賤人,自以為有了築基丹就可以目中無人。”黃靈兒冷哼一聲,一拳打下去,將地上的一支精鐵長槍打折,氣悶地離開。
王軒不禁開始正視黃家。
這樣的力氣和手段,已經不是一般築基的洗髒修士可以相比的了。
若是沒有好的功法,洗血十成也隻不過是虛有其表,是為以後的修行鑄下大道的根基,戰力不會有什麼質的變化,頂多擁有比擬洗髒境界的命元罷了。
王軒這種擁有帝尊法門的人,世間僅此一位,雖然剛剛成年,但是已經有千斤巨力,不是常人可比。
因此,這位黃靈兒不會比那些大天才弱。
“說不定她才是這一戰最大的敵手。”王軒兀自說道。
畢竟他見識過洗髒十重修士的手段,如哥哥,如王紹華,命元濤濤,若是有一些好的術式,他們可以隔著數丈的距離,淩空將人滅殺。
圍著這片廣場走了一圈,王軒再也沒有看到幾個可以入眼之人,收獲僅限於一位黃靈兒,便回了旅店居住下來慢慢等待。
第二日,已經有人開始張羅擂台的事情,雖然隻有一個擂台,但是卻有百丈方圓,完全不必擔心會施展不開拳腳,比賽還未開始,已經有少年開始摩拳擦腳,走上擂台挑戰他人。
第三日清晨,王軒修行了一夜,還未恢複過來,已經被人敲響木門,推開來,邀請他去參加五家的大比。
王軒簡單地洗漱過後,換上一身代表了王家修士的幹淨長袍,就此出門,來到廣場。
五家的人馬,站成五隊,一種少年看著其他家族的修士,都呲呀咧嘴,開始在口角上麵爭個輸贏。
“各位,安靜一些。”陶峰出場,站在一方擂台上麵,雙手倒背,掃視眾人,麵對這個落鳳穀的活閻羅,即便是五家的族長都不敢出聲抱怨什麼。
隻不過他們心中還是有一些疑惑。
“往年這一場比試都是由鳳九歌大人來主持,為何這一場鳳九歌大人卻沒有在場,隻有陶峰前來?”他們心中疑惑,卻無人敢在嘴上說出什麼。
“各位族長,想必你們都知道這一場演武對自己家族的重要性。”
“本來這一場演武應當由鳳九歌大人親自主持,但是由於獸潮將至,鳳九歌大人深往落鳳穀的深處查探獸潮的情況,無暇分身前來,因此這一屆就由我來主持,你們沒有什麼意見吧?”
眾人皆搖搖頭,表示順從。
“好。”陶峰滿意地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現在大比開始吧。”
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典禮,也沒有多餘的話,陶峰仿佛是一個看客一般,靜靜地盤坐了下來。
有陶峰在場,眾人都不敢放肆,靜悄悄地入場,在途中,王軒再一次看到劉雅。
不過這一次劉雅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潑辣。
“王軒……我……”
王軒看到劉雅眼中秋波流轉,十分溫婉,且檀口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什麼。
他冷笑一聲,嘴角上揚,給劉雅施了一個嘲諷的神色,轉身離開。
她此刻怎麼可能還會有惻隱之心產生?留給她的隻有悔恨,恨自己呈一時口舌之利,得罪了自己敬仰之人。
大荒之中,崇尚的不是俊朗的外貌,而是絕對的力量。
王軒將銀色的準狼王擊殺,這件事不止王家人知道,半年之內,幾乎傳遍了整個落鳳穀。
這樣一個少年英雄,即便是男子也會對其肅然起敬,更可論是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
她以前做過的和王軒結交的夢此時全部破碎,怎麼能不失落,怎麼能不絕望?
“姐姐,快走吧,入場了。”一旁,劉舒將她拉了一把,她恍惚間清醒過來,歎了一口氣,道:“可惜了。”
五家的來人並沒有多少,但是加上觀眾,這一片廣場上麵聚集了數千人,密密麻麻,將廣場圍得水泄不通。
半個時辰之後,場地中央的秩序才被穩定下來。
大比還未開始,周圍的人群已經沸騰,紛紛討論,而討論的主題,無非就是這一次的冠軍得主會是誰。
身為看客,他們關心的隻有冠軍,但是落鳳堡中的那些勢力就有些不同了。
他們關心的是前十之外的人,因為前十之內,那些家族不可能承諾,讓自己的孩子到落鳳堡修行,萬一成為了外家人,豈不是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