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京城(2 / 2)

“好啊!我還不會騎馬呢。”清兒難掩興奮之色,又側頭看外公:“外公,我可以去騎馬嗎?”

“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神童’也有不會的啊!滿州人怎麼可能不會騎馬?哥哥一定要教會你。”容宇對著清兒說,突然又一拍腦袋說:“糟糕!十三!”

董鄂七十目光掃了過來,低喝:“又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我忘記十三阿哥了!他陪我過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容宇有些懊惱。

董鄂七十輕皺著眉頭,看了眼胡中正,兩人目光接觸均有些笑意,誰也沒再說話。

“哥哥,你能帶我去看看你的馬麼?”清兒牽著哥哥的衣袖走出書房。

董鄂七十看著清兒的背影,心懷感慰,清兒平安長大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了!他感激地看向嶽父說:“多謝嶽父把清兒培養得這般出眾,這些年您辛苦了!”

胡中正笑語:“這是清兒自己努力的結果。清兒有商業天賦,這些年倒幫我出了不少的智力。”

董鄂七十笑了笑接著說:“清兒象您,小財神!”老的是老財神,小的是小財神。

胡中正回味著說:“清兒四歲那年設計的臥室家具暢銷江浙,那時商界開始注意他,‘小財神’這個名號便由此而生。清兒八歲時又在江浙會館闖下了‘神童’這個稱號,後來,我發現了他的商業天賦,就放手讓他去經商。清兒思路敏捷推陳出新,下手狠準一擊必中,這幾年利潤翻了幾倍。現在的清兒已經是商界讓人敬畏的人物了。”胡家是商界領袖,清兒雖說隻是對胡家改革,但是也會動搖整個商界,他十歲那年,把‘會朋居’開遍各省各縣,雖說是為了方便月組的暗樁們的行動,但是還是在商業引起波動。這樣一舉數得的事情,清兒這幾年可沒少做過。

董鄂七十笑說:“原來如此!”又問嶽父:“這些年,嶽父都在救濟災民難民,為何不能讓朝廷知道呢?連年的水患和同葛爾丹打仗,朝廷已經國力虛空,雖說已經在盡力安撫百姓,可是畢竟需要大量的銀子,對於適時出現的賑災人,朝堂上一直在猜測!”

胡中正低頭淺笑,意味深長。“清兒自四歲那年見識到第一個難民以後,就不斷的在周濟災民難民。清兒說‘這天下是愛新覺羅家的不是我們胡家的,天下人如果隻知胡家的恩情不知皇上的仁德那就是胡家的大禍,我們這麼做隻為真心隻為善心,不為功名富貴不為爭名奪利,也就不會引起皇上的猜忌’。七十,你能想到這一層嗎?”

董鄂七十輕輕搖頭,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的想法?這是清兒的想法麼?他竟然能把世事看得如此的通透明徹,就是他這為官二十多年的人也是自歎不如。人隻要存了貪念,便已是身不由已地墮入名利之爭了吧。可這世上,沒有貪念的又有幾人?這個清兒啊,小小的年紀,還真是不簡單呢!

他笑了笑,然後對嶽父說:“清兒必是有話要嶽父轉告我吧!”清兒拉著容宇避出去,說是看馬,其實不然。

“不錯,清兒讓我對你說一句話‘春風不度玉門關’,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那容宇要怎麼做呢?”這幾年阿哥們都在爭相拉攏朝官,爭相擴大自己的勢力。他們父子倆身在漩渦之中,竟是左右為難,上下不得。

“清兒說保持現狀就好。”外公又說。

“嗯!這樣啊。”董鄂七十心中雖不明白清兒為何要容宇這樣做,但是經過剛才嶽父把清兒對賑災一事的看法說出來後,董鄂七十對清兒的見識已是極為欣賞的信服,遂點點頭不再說話。

花園裏,清兒撫著馬身,側身看著容宇說:“哥哥,你還記得額娘嗎?你會不會怪我讓你沒了額娘疼。”如果不是為了生他,額娘怎麼會死呢!這些年這也算是他的心結了吧。

容宇伸手牽著他,走到馬棚外指著天空說:“清兒,你相信麼?額娘在天上看著我們呢,額娘她從沒有離開過我們!”

清兒側身看向哥哥,“謝謝你,哥哥!有你這個哥哥,真好!”

容宇握緊了清兒的手,說:“哥哥有你這個弟弟,也真好!”

哥倆相視而笑,共同把目光投注到天空,今夜月亮是圓圓的一輪,皎潔的月光照得園子裏明亮得一如白晝,清兒低低的念道:“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放眼再看璿璣玉衡七星,仍然是堅定不移地跟從四季旋轉著,變換著方位。

這一刻,夜風拂過,花香襲來,空氣中有溫柔的氣息緩緩地流動,駐足在柔軟的心底。

“額娘,你看到清兒了麼?清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