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岫雲寺前,胤禟伸展左手,望著手心,那裏裏是一道扭結的疤痕。
那是大約一年前在瀟湘館,他又一次算計抱負清兒時留下的。
那夜,失魂落魄的清兒自胤祥的懷抱中滑落在地的那一刻,沒有人能知道他的心情是怎樣的追悔和自責,是怎樣的心疼和懊惱,他在急怒之下被手中折斷了的竹扇傷了手。
後來,他沒有治愈手上的扇傷,比起心中的懊悔,這點傷根本不值一提。
他存心不治,借此來提醒自己:他傷害的那個嘴角總是帶著淡笑,仿若很真誠的在關心著他,其實巴不得和他八輩子沒來往的女子,是他在意的人,是他愛著的人,是駐進他心裏的人。
她疼,她痛,他就心甘情願的陪著她,一起疼痛!
清兒失蹤的時侯,他、四哥和十三弟都曾派出大批的人手在京城內外搜尋清兒的蹤跡,無奈一點蛛絲馬跡都未發現,他每日都是醉了醒,醒了又醉。清兒生日那天,他突然間想起清兒定會象每年的生日那樣來此陪伴額娘和外婆,其實他也不確定在這裏就準能見到清兒,但是懷帶著最後的微薄的希望,從不信佛的他生平第一次踏足寺廟,急迫的來到此地,沒想到沒見到清兒,連靈牌都不在了,那一刻真的是好絕望!
而這一次來這裏是奉了外公的命令來接清兒回府的。接連兩天他都沒有見到清兒了,今兒剛進了胡府,還未來得及說話,外公就笑著對他說:“去岫雲寺把清兒接回來吧!”弄得他大窘,忙答應著向外走。偏回過身時,才發現董鄂七十和容宇正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三個人望著他急急上馬奔馳的背影開心的大笑,他反倒鬆了口氣:清兒最在乎的三個人全部都接納他了!
與第一次到岫雲寺相比,他的心情是大好特好,一年的時間裏,他兩次踏足岫雲寺,境況卻已是天差地別的不同了。
深吸了一口清咧的空氣,伸出手掌接住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這場雪已下了一個早晨,地上的雪已積了數寸深,觸目所及都是銀裝素裹,雪花落在他溫暖的手中傾刻便化成一顆晶瑩的水滴,雪花象是愛情,在遇到溫暖時化成春水流入人心。他想起了清兒的眼淚,清兒曾為他哭過,為他笑過,卻從未對他說過他一直想聽到的那三個字,不論他如何的誘導如何的暗示,清兒都是一笑而過。仿若那三個字不僅僅是一句表白,更是一個承諾,仿若那是清兒對他的肯定,他總是想聽到清兒說出那三個字。
臉上露出信心滿滿的笑容,胤禟大步的向寺裏走去。伸手推開禪房房門,清兒正跪在牌位前的蒲團上雙掌合攏低低喃語,他一笑步到清兒身側,在清兒疑惑的目光下,跪了下來,直接伏地叩了三個頭,也同清兒一樣雙掌合攏,卻用堅定而誠懇的語氣說:“外婆,額娘,再有一個月,清兒就是我的福晉了,你們放心,我會全心全意的疼她,愛她,照顧她!”再伏身叩了三個頭,伸手攙起清兒。注視著清兒,伸手拭去清兒的淚滴,疼寵的說:“這兩天沒見到你,你怎麼又清瘦了?可別等到嫁給我的時候隻剩下一身骨頭了!瞧你,越來越愛哭,越來越象小女人了!”
清兒揚起柳眉,嗔怪著他:“大男人!誰要嫁你了?”
胤禟眯著鳳目,邪邪的說:“董鄂清揚,你想抗旨!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伸長手臂摟住清兒,埋首將火熱的唇覆上清兒的唇瓣。
清兒在他的懷裏掙紮著,卻被他更加的禁錮住,終於在他的強勢下放棄了抵抗,兩個人都陷入這個吻裏,纏纏綿綿的難舍難分,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蓬勃的愛意。
清兒埋首在他的懷裏,低語:“你好討厭!都被額娘和外婆看到了!”
胤禟卻開心的大笑,望著牌位大聲的說:“額娘,外婆,你們看到了我對清兒的愛了嗎?所以你們應該放心的把你們的寶貝交給我了吧!”再伸手抬起清兒的下頜,溫情的說:“清兒,你也是我的寶貝!”
“你怎麼來了?”躲閃著他火熱的目光,清兒岔開話題。
“外公讓我來接你回府!”胤禟打橫抱起清兒,在她的驚呼聲中坐到窗前的椅子上,再將她放在膝上。“寶貝,我還沒教會你怎麼親吻嗎?你還不會!”
聽完他的話,清兒急急的跳下他的雙腿,卻在下一刻被他圍攏在懷中,被迫的張開口被他吸吮住丁香。
“清兒,我們回府看看去,你覺得還缺什麼,我馬上著人去置辦。”剛坐進車裏,胤禟握緊清兒的手。“還是這麼冷!怎麼又沒帶手爐?”說著解開袍子的扣絆,將清兒的手捂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