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心思(1 / 2)

這是一個被梅樹包圍著的院子,如果不是這滿目的梅花,清兒會以為自己是在胡府,屋裏的家俱、裝飾與胡府中自己的屋子一模一樣。

第一次走進這間屋子,扯下眼睛上的蒙布時清兒就呆住了,如同被人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去,那是從未有過的“驚恐”的感覺。

她被身邊的人出賣了!

從來沒有外人進入過她的房間,能進去的人不超過五個:外公,阿瑪,可兒,柔兒和她自己。但這四個人都不可能出賣自己。她漸漸冷靜下來,確認了最後的三個細節之後,否定了先前的認知。但是這個屋子何以會和自己的屋子如此相似,對清兒來說還是個未解之迷。

清兒被綁架二十天了,從先前那個地方轉來這裏也已經七天。這裏同樣沒有人看著她,沒有人虐待她,甚至沒人理她。

除了先前那兩個照顧她飲食起居的啞婦和她一同轉移過來之外,這裏再沒有另外的人出現。兩個家奴樣的男人將她帶到這裏就離開了,

她和外界斷了聯係,二十天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麼,改變了什麼,她全部都不知道。可她知道再有十天,就是她的婚期!

梅花,盛開在枝頭上,在寒冬裏綻放著它的美麗,秀繹著它的豐骨,釋放著它的香氣。

梅樹,長在院外四周,刻意的排列栽種,組成了陣局。

一個將屋中的人困住的陣局。

這個陣局此刻困住的人是清兒。

清兒站在窗前,透過滿眼的梅花思念著他。

胤禟,你怎麼樣了?你中的鏢毒解了沒有?你的傷有沒有及時處理?

胤禟,你是不是又在自責?嗬嗬,這次是自責沒能保護我吧。

那次你用‘逼人還債’那個計策迷惑我,可是嫣紅卻傷了我,那時候你也是自責的。

你怪我沒有陪你過生日利用素卿來傷我,後來我失蹤,你更是自責的。

胤禟,以前的你派人監視我,我知道;我失蹤時,你日日酗酒,夜夜買醉,我知道;那日在裕親王府你的喜形於色是因為我的出現,我知道;在裕親王府裏你每天在門外聽我彈琴,我知道;你在皇上麵前保證你擁有了我就不再覬覦儲君之位,我也知道。

胤禟,我知道這麼多,卻獨獨不知道你可以為了我犧牲你自己的生命。

胤禟,我知道這麼多,卻偏偏不知道為了你,我也是可以犧牲一切的。

胤禟,以前的我不信你,也不信自己,但是,在你為我擋住飛鏢的時候,我們的心連在了一起,那時我知道了,我相信了,你懂‘愛’,沒有人比你更懂‘愛’!我心甘情願的將自己交托給你,把我的心交付給你。以後我一定不會再懷疑你對我的愛,不會再害怕自己愛上你。我要好好的愛你,不再退縮,不再逃避。

胤禟,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對不對?

……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一襲簡單的青袍,卻遮掩不住他的儒雅和挺秀,不同於大清的男子的裝束,他一頭黑亮的頭發披散在肩頭,黑瞳裏星光內斂,薄唇上一抹恬淡的淺笑。他定定的立在梅林外,片刻後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如行雲流水般的沒入梅林中。身後隨從著三男一女四個年輕人也一晃身子跟了進去。

窗前的清兒在看到他的身影後,拉開房門一聲歡呼向他跑去,撲入他的懷裏,開心的大叫:“師傅!你可回來了!”

那人似嗔似怪的笑說:“師傅回來了,可是卻聽說了你要嫁人了,更沒想到你在這裏迎接師傅!怎麼,出不去了,看來你又不服氣了?”

清兒有些難為情,“師傅,這個陣瞧著簡單,可清兒總是走不出去。清兒不服氣,一定要琢磨出來。不然可真是給師傅丟人。”學陣法的時候太小,很多東西記不住,後來長大了,該記住的東西越來越多,就沒有時間再研究陣法,師徒兩人又各奔東西,此時麵對師傅,真的是有一點汗顏了。

那人搖頭,語氣卻是疼寵有加:“我陳子昂的徒弟是該有這樣的骨氣,但是清兒,你可別忘記,你就要大婚了,趕快和我回府吧!”然後一頓又接著說:“你們出來吧!”話音未落,身後現出隨從的四個年輕人,對著清兒施禮: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參見少主!”

清兒對四人說:“快起吧!受累了!”然後又對陳子昂說:“師傅,你走了幾年都沒有音信回來,我好想你,這幾年你還好嗎?”

陳子昴搖頭:“不好。”

清兒問:“師傅,在海外紮下根基,一定不容易吧?”

唇角微微上揚,陳子昂看著最心愛的徒弟,朗朗笑說:“那些都不算什麼,師傅說的‘不好’是師傅再沒有見過資質如你這麼好的徒弟,偏偏你不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