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肆意的、張揚的綻放著、怒放著。無拘無束的美麗著。
在看到那一片錦繡而絢爛的花海時,清兒緩緩的的坐下,一如當年,隻是身後沒有擁抱她的雙手,沒有她可以依靠的身體。
胤禟,這裏是你帶我來過的地方。
那時候我知道你愛我,卻不相信你的愛會長久。
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也是愛著你的。
那時候我曾經問你:花兒是什麼?你說:花兒是女人。我說:花兒是女人的夢想。胤禟,其實女人的夢想是‘愛’,花兒是女人對‘愛’的夢想,女人夢想的是自己擁有的愛象花兒一樣,日日綻放,常開不敗。愛情,女人,女人是為愛情而生存的,愛情讓女人的生命精彩而美麗。
胤禟,我也是女人,也是為愛而生存著的女人,如同這天下每一個平凡或不平凡的女人,如同每一個追求愛或擁有愛的女人。
胤禟,如果我們都是平凡人,這一生或許我們會錯過彼此。
胤禟:佛說:百年修得同般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那麼我們修得了幾千年,才換得了今世的相知、相愛、相惜、相護?
胤禟,這一片花海曾經見證過你對我的愛戀,那麼它今日又見證了我們的愛情。
胤禟,我將自己沒入在花海中,就象在你溫柔的懷抱裏。
胤禟,……
“……你八嫂昨兒被清兒一頓搶白,到今兒還氣著呢。……”胤禩的話隨著風伴著花香傳來,驚擾了正在沉思著的清兒。
“八哥,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清兒的個性一向如此的。就好比當年她來京城時,也是這樣,誰都不親近,誰都不得罪。嘿嘿,經過這些年,清兒還是沒有變。”兩人的腳步越來越近,許是認為這地方僻靜無人,所以兩個人都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
“你還愛著她?老十四,形勢如此,已容不得你對清兒再有兒女私情了。如果你和老九再有著什麼,那我們不用等著旁人來打自己也散了,還爭什麼?”兩人頓住了腳步不再前行,距離清兒不過數尺之遙。
“放心吧,八哥,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胤禎低笑著回答。
“你知道最好。”胤禩略一停頓,語氣放低柔:“唉,我不能再讓額娘被人瞧不起,我曾經發過誓的。”
“八哥,我和九哥,十哥都會幫助你的,你放心,至於清兒,你就不要怪她了。”
“十四弟,說出來你大概不信,我從來都沒有怪過清兒,即使她不幫助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選擇,她同意嫁給老九時,已經選擇站在了皇阿瑪的立場上,現在這個結果我早已知道的。”
“這就是清兒和旁的女人的不同,清兒不會要求別人做什麼。她會守著自己的立場做好份內的事,不奢望不強求。”
兩人的話語讓清兒微微愣怔住了,沒想到,原來他們竟是理解她的。
“八哥,看到你,我就放心了,稍後我就回京城,我們京城再見吧。”胤禎接著說道。
“好,八哥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些。”胤禩說完轉身離開。
胤禎的視線從八哥的身上收回來,然後向前邁了幾大步,冷冷的說:“出來!”
從花叢中間站立起身子的清兒,坦誠的看著胤禎。
盡管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可仍是相視一笑,清兒先開口:“多謝!”
胤禎搖搖頭,接著答:“不用謝。”斂起凝重的神色,飛揚的眉宇間卷起淡淡的笑意。
“胤禟讓你來的?他怎麼會如何的糊塗,……”
“不是!”胤禎急急的截住清兒的話,“九哥告訴我不要來,是我自己偷偷來的。”說完看清兒。
清兒穿的是一襲男裝,白色的雲錦長袍,墨綠色的綢褲和緞靴,墨綠色的瓜皮小帽上同皮腰帶上一樣嵌著的也是一塊羊脂美玉,烏黑的辮子上係的是一個玉扣。俏生生的站在花叢中,卻比花兒更美,更嬌,更豔。
“清兒,你想九哥了吧!九哥也想你想得緊。”胤禎別過頭,急急的說道。
“你不該來!”清兒輕輕的駁他,“早些回京去吧。”清兒轉身欲行。
“我總記得你為薛雲做的事,你受著傷仍然趕回杭州去救他。清兒,你不是很看重兄弟情誼嗎?”看到清兒回轉身軀,胤禎又加了一句:“我以為你懂。”
“十四,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我也明白你為什麼來,可是這個時期不對,你麵對的人也不對。我和大哥那次發生的事情,不關朝庭不關政治不關時事,隻是在講私情,可是你不同,你是皇子,首先就該遵從皇上的旨意。你違背了皇阿瑪的旨意,一個‘孝’字尚且談不上,還談何兄弟情誼?”清兒歎了口氣,接著說:“十四,兄弟有危難,是該相幫,可是做為一個兒子,是兄弟情誼重還是父子情誼重,作為一個男兒,是私情重還是國情重,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