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哥不會害我的,你知道,我也知道。”清兒閉目低喘,被胤禟擁在懷裏,眼淚順著麵頰流了下來。
哥哥,我的容宇哥哥,原來你,竟然早已不在世了!哥哥!
胤禟,我也要走了,你怎麼辦?
“就是啊!阮三明明是我阿瑪的的奴才,怎麼可能是胤禩的人?”娜英挑高眉毛,睜大兩眼看著胤祥,胤祥別過頭不理她。
胤俄此刻,已經無法接受八哥的話,他看著九哥懷裏的清兒,眼見著九哥如寶如珠的擁著清兒,眼見著清兒哭泣,心被清兒的滴滴淚珠擊打得咚咚作響。
“咱們走吧,讓九弟和清兒靜一靜。”胤祉率先站起身,現在每個人都需要靜一靜。
眾人紛紛站起身,看了眼相擁的胤禟和清兒,腳步輕輕的離開大廳。
胤祥看了眼清兒,目光裏有歉意有愧疚,想上前去說話,又覺得不妥,刹住腳步,佳音走近對他搖頭,然後牽著他的衣袖把他帶離大廳。
胤俄看著九哥和清兒,突然有一種預感,仿佛他們都要離開了。惶恐著走上前去,輕輕叫了聲“九哥!”胤禟沒有動靜,隻有清兒低低的應了:“胤俄,認識你真好!”
一滴清淚順著清兒的眼角滑落,胤俄想都沒想,伸手替清兒擦去,眼中已經含滿熱淚:“清兒,……”他有好多的話要說,可是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清兒抬眼看著胤俄,柔柔的笑,“胤俄,再見了!好好照顧你自己和靜明妹妹!”又對胤俄身側的靜明說:“靜明,好好照顧十弟和你自己!再見了!”
靜明捂住嘴伏在胤俄的懷裏哭,清兒疲憊的閉上眼睛。
“老十,你回吧!”胤禟的聲音仿佛很遠很空,胤俄點頭扶著靜明輕輕的走出門,再轉身看了眼緊緊相擁的九哥和清兒,這一刻,他相信他們可以這樣一直擁抱著,直到地老天荒。
他輕輕的合上門。
娜英看著眾人視而不見的從身側走過去,上轎子的上轎子,上馬的上馬,仿佛她不存在一樣,扯住快步從身側路過的胤俄和靜明,吃吃的笑說:“老十,十妹,董鄂清揚真的就這麼好?如果沒有胡家的財勢,她不是董鄂七十的女兒,不是九福晉,你們也這麼喜歡她麼?”
胤俄側頭見娜英形同瘋顛,又是氣憤,又是怨恨,“不錯,沒有這麼多身份,可能我們都不認識她,可是你知道嗎?娜英,沒有這麼多身份,清兒至少會比現在幸福!”說完甩開娜英的手,大步出門,抱起靜明放在馬上,然後縱身上馬狂奔而去。
“幸福?哈,幸福?什麼叫幸福?這天下的人有誰有‘幸福’?”娜英瞥了眼身後的八阿哥府,轉身向娘家方向走去。
胤禛的震怒,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第二日,一道旨意送到娜英的娘家。
胤祥匆忙趕到,從高無庸手中截下這道旨意,然後又匆匆忙忙的進宮。
“四哥,你別讓清兒心裏再難過了,清兒雖然不喜歡娜英,可也不願意四哥因為她責罰娜英。”
“清兒昨夜吐血,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如果不是她說出容宇的事,清兒怎麼會這樣!”胤禛的雙眼泛著紅絲,想來也是一夜無眠。他的語氣透著無奈和感傷,透著力不從心。
“如果清兒有個好歹,你也攔不住我!當年她對清兒下毒時,她就該死了,還有老八!老十三,我竟然沒料到你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你竟然還為他瞞了這些年!”話裏對胤祥透著不滿,胤祥忙答道:“四哥,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四哥可還記得十四弟從青海回來的那次,當時八哥在為良妃祈福,委托十四弟送一對鷹給皇阿瑪,結果是一對死鷹,引起皇阿瑪震怒的事情嗎?”
“記得,是有這事,自那之後,皇阿瑪對老八可謂是深惡痛絕。”
“四哥可知道那對死鷹是何人作的手腳?”
“嗯?難道是老十四?”當時的事情在腦海中一幕幕過濾,結果令胤禛吃驚。
“是!當時我在杭州聽到這消息就存了懷疑,想不通以十四弟和八哥的關係,以及十四弟的為人,他怎麼會對八哥下手。”
“然後呢?”
“我一直留心這件事,隻是不便細查,前不久我才知道,當年給清兒投毒的那個阮三,其實是八哥的人,辦完事被八哥滅了口。他的弟弟阮四在十四弟的軍中,正是負責替八哥送鷹給皇阿瑪的人。事後,十四弟不但沒有責罰他反而升了他的官。”
“你其實沒有盡信,所以昨日才在酒桌上試探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