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蘇咬咬牙,把刀鋒對準自己的心髒,最後一遍說道:“娘親,永別了!”
她高高的舉起刀鋒,朝著自己的心髒就紮了下去,瞬間銀白色的月光下鮮血四濺,開出一片燦爛的妖冶之花!
玉蘭楚楚整個人就慌神了,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看著沈流蘇真的把刀插、了下去頓時就覺得整個世界一片煞白。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折返身子朝著沈流蘇飛奔而去。
沈流蘇看著那一抹身影朝著自己飛快而來,她微微一笑身子就朝著後麵倒下去!
“蘇兒!”玉蘭楚楚一聲驚呼,一個反手就已經將沈流蘇樓在自己的懷裏,看著她胸前鮮紅色的血跡再不多說立馬就要要為沈流蘇運功療傷!她何其不思念自己的孩子,如何不想去見見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了,痛苦和掙紮都一直圍繞著玉蘭楚楚,所以她才會因為思念過度,認了落雁做自己的女兒,以解這相思的苦楚。
可是當年的事情實在是傷她太深,她恨啊!她恨沈天青,恨這個負心薄情郎……她也恨自己,當時為什麼不能聽父親的話。
這份恨意經年累月,在她的心裏深深的紮根,慢慢的滋長!以至於後來,她把這份恨意轉化到了沈流蘇的身上,所以不肯去見她一次!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活的依舊不人不鬼!
“娘親……”沈流蘇虛弱的喊道。她顫顫悠悠的伸出自己的手,玉蘭楚楚便一把抓緊:“娘親……我就知道,你,終究是放不下我的!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為什麼就不放過自己,不去找爹爹,要一個解釋?”沈流蘇的氣息越來越弱,就連握著玉蘭楚楚的手就已經開始使不出力氣。玉蘭楚楚頓時心慌意亂,不停地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蘇兒,娘親一定會救你的,一定會救你的!”
沈流蘇笑的溫暖,那雙清靈的眸子中不禁淚光閃閃。她的猜測終究是沒有錯的,天下間有哪個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子女的?
玉蘭楚楚望著沈流蘇流轉千回的目光,忽然之間心中一個咯噔伸手就去摸沈流蘇胸口上的血跡,而後用鼻子一聞:味道不對?
“你竟敢欺騙我?”玉蘭楚楚赫然大怒,飛身瞬間後退數步,雙眸中怒意盛盛。她這一生最恨的便是欺騙,可是偏偏聰明大半世,到這裏終究還是敗在一個親情之上!
沈流蘇沒有想到玉蘭楚楚會這麼暴怒,頓時收起手中那把匕首。那還是初遇冰子心時,送的那把收縮刀,一直她都帶在身上。
“娘親,我……”
“給我閉嘴!”玉蘭楚楚現在正在氣頭上:“當初他欺騙我的感情,現在又輪到你!好,你們父女二人當真是臭味相投!給你三天的時間,離開這裏否則我絕對不會再坐視不理!”
說罷,玉蘭楚楚一襲青衣便飛身而去。
沈流蘇也沒有去追,愣愣的站在原地!
娘親,你可知道這世間有一種欺騙,它的名字叫因為愛?
手中的那把假匕首鏗的掉到了地麵上,沈流蘇看著玉蘭楚楚決然離去的背影想起她最後的那句話,一瞬間心頭那股溫暖的感覺消失的幹幹淨淨!她的步子有些不穩,也折返身子回了阿婆的院子!
“是蘇姐姐……”宗政清影的聲音在這個夜裏顯得格外的清脆刺耳。她大步跑上前,看著沈流蘇胸前鮮血淋漓又看她臉色蒼白步履顛倒頓時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立馬就上前扶著沈流蘇一麵喊道:“仁哥哥,藍月你們快出來!蘇姐姐出事了!”
傅佑明是第一個到沈流蘇身邊的,也是第一眼見她胸前上一片鮮紅頓時就急火攻心:“蘇兒,你的傷……到底是誰傷的?”隻是話才剛剛說完,傅佑明便覺得自己全身陡然沒有力氣,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仁哥哥,你怎麼了?”宗政清影始料未及。
“沒事!”傅佑明吃力的說道,暗暗歎道這飄雪的三屍丸果然是厲害!若不是沈流蘇早先替他用金針探穴,將這毒封在一個地方,他現在隻怕早已經任人擺布,像個玩偶。
沈流蘇的聲音顯得有些滄桑:“我沒事!”她微微凝神,見傅佑明的毒性又發,趕緊一把扶住傅佑明,點了他的穴:“你不能動氣,忘記我說的了嗎?快,凝神靜氣!”這三屍丸的毒果然是厲害,盡管沈流蘇用金針探穴,現在又點了傅佑明的幾個穴位,可是這三屍丸的毒依舊頑強的厲害,幾次都差點突破穴位,遊走血脈!
看來,得趕快聯係爺爺了!
傅佑明哪裏還顧及得了自己的毒,隻是一心關心沈流蘇身上的傷:“你的傷……”
“我沒有受傷!”沈流蘇輕描淡寫的說道。傅佑明這才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似乎是不久前才哭過,隱約中傅佑明似乎能夠想到什麼,便再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