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萬樓行走之間,屏氣凝神,步履極緩,連帶著身後的四名少年,都顯得謹慎了起來。
恭敬,這是恭敬的意思,張新在青山山脈中見過群狼麵對狼首時的舉止,與眼前之人的情形簡直一模一樣,不由得小聲嘀咕道:“王萬樓已是紫雲樓的樓主,在他的地方,還需要對人如此恭敬?”
‘吱呀’王萬樓躬身推開一間房門,微微一笑,道:“幾位公子裏麵請,至於考驗,卻是本樓的一位客卿代勞,請。”
‘客卿?’帶著狐疑之色,四名少年相繼邁步而入。
“怎的是一個少年?”客卿,自然是實力超絕,哪一個宗門或者世家不是高高供起?唯有在一些特殊的時期才會選擇動用這股勢力,所以眼前這個樣貌俊美,搖著紙扇的少年,絕不會是紫雲樓的供奉,可這香氣飄逸的房間中,除了他們五人,再沒有其他人。
“你是紫雲樓的供奉?”張新第一眼就覺得這個比他自己年長幾歲的人不簡單,隻覺他體內似乎有一股足以翻天覆地的神秘力量。
四目相對。
張新看著那清亮的雙眸,竟仿佛慢慢的陷了進去,黑暗不斷的延伸,無邊無際,他的意識,也變得無邊無際,黑暗所延伸之處,就是意識所到之地,隻覺自己就是這整片天地,陡然一道光,刺目的讓人有些暈眩的光芒,就如黑暗的天敵,他的天敵一般,讓他隻覺心神俱損,黑暗褪去,如天一般的巨力早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原本瀟灑從容,搖著紙扇的公子,臉上慢慢變得凝重了起來,手裏的紙扇已然跌落在地,額頭上的汗珠涔涔而出,神色間逐漸變得恐怖了起來,因為他看著那少年猶如星辰般的眼眸,也被帶進了一個奇異的世界,哪裏大地蒼涼,微風刺骨,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壓抑之感,更恐怖的是天上有一道詭異的裂痕,殷紅如血,而他的意識似乎在另一個人體內,長劍古樸,一人一劍,竟向著那天痕飛去,心念之中有一股不屈的意誌,饒是如此,他依舊能感受到恐怖,大恐怖!自己的感覺一切都不複存在,甚至連恐懼都消失了……
武蒼穹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對視著,兩人臉上的變化都十分精彩,或者說都有驚恐,尤其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種種跡象表明兩人竟仿佛大戰了一場。
“哼!”唐聖一見著紫雲樓的供奉,竟然對自己理也不理,反而盯著一個山村少年看了許久,心中竟是生出了嫉妒之意,這讓他都覺得驚愕,心中怒意翻騰之際,卻也詫異萬分:“難道自己還需要眼前這個供奉來肯定?”
羅星河已然結丹,卻是已然能夠施展一些修仙人的手段來,但他卻絲毫看不出眼前之人有何靈氣波動,而那份瀟灑從容,在他看來不過是故弄玄虛,慢慢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這就是你所背負的?……”張新雙眼清明,看著還在發怔的年輕公子,竟有了同病相憐之感。
“這就是你要走的路?……”那公子眼眸一轉,感受著那死寂的感覺,心中凜然,小聲呢喃道:“是他嗎?……”
“那血菱果到底還換不換?”羅星河不耐煩的問道,又撇撇了一旁的張新意味深長的說道:“這紫雲樓怎的派一個無名之人來決定血菱果的歸屬,要是不能服眾!我羅家不會善罷甘休!”
“嗬嗬,是在下失禮了,諸位抱歉,你們叫我紫公子就是”笑魘如花,幾人隻覺如沐春風,那紫公子微微一笑,也是意味深長的說道:“這顆血菱果的歸屬,自然會讓幾位心服口服。”